“书本,让我们学会以不同的方式去思考。不读书的人,这里(脑袋)是僵硬、僵化的,自然也就不会思考。但这不是说不读书的人就不会思考,只是说读书的人会更知道去思考,更自觉地去思考。如果每一个读书人他们思考更多的是怎么让我们的生产力更加的先进,怎么让我们的国家更加的进步,怎么让我们的社会更加的文明而不是如何去当官,那才是国家的希望,朝廷的希望。
士农工商,只是每一个人的分工不同。朝堂上的士大夫,他一定比农夫更会处理国家的大事,但他不一定比农夫会种地,不一定比农夫种植出更好的庄稼。一个建筑师他可以画出精美的建筑图,但如果没有建筑工去建造,那也只是一张精美的图纸。但有了建筑工还不行,还需要建筑材料,建筑材料哪里来?那需要另外的一些人来制作这些建筑材料,而商人可以把不同地方的建筑材料聚集到一个地方,这样建筑所需的材料才能有所保障。
所以,士农工商不应该是地位的差距,而只是分工的不同。没有农民种粮,我们没有饭吃;没有布商织布,我们就没有衣穿;没有士兵保护国家,我们就要颠沛流离;没有夫子教书,我们就无法传承我们的知识文化;没有官员管理国家,国家就会变得一团乱;没有商人流通货物,我们就会物资贫乏。
所以我才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每一个领域都会有相应的杰出人才。我们教授学生,是为了培养出三百六十行的状元,而不仅仅是要他们去当官。各行各业的杰出人才聚集在一起,才能带动社会的发展和进步。纵观历史,推动社会进步的绝大多数人都不是官员。如果我们的读书人只想着要去当官,那其实是我们教育的失败。真正的读书人应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读得万卷书,行得万里路;握笔能行文,弃笔能从戎;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样的读书人,才是真正的读书人。”
“好!好一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好!”
岑老用力一拍桌,脸涨得通红,因为过于的激动。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特别是蒋康宁和康瑞。邵云安最后那句出自“范仲淹”的话在蒋康宁的心中砸下重重的一锤。而三位秀才看邵云安的眼神已经是惊为天人了。
“安哥儿!你说的太好了!老夫惭愧!听你一席话,老夫惭愧啊!”岑老的眼睛里甚至有了水光。如果所有的读书人都能做到这些,那大燕国何愁不强大!
邵云安站起来恭恭敬敬朝岑老抱拳行了一个大礼,抬身说:“老爷子,我说的这些都只是理论,真正的付诸实际只能靠您和康先生这样的教育者教授出更多有抱负的学子来传播知识、来教会人们思考;需要靠大哥这样的清官、靠井哥这样的士兵来保证国家的安定,保障国家的发展;需要像三位秀才郎这样的学子去付出行动;还需要像蒋大哥这样的商人让我们的国家更加的富裕,让人们的生活更加的富足,让我们能有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发展中。”
“不,你的所谓‘理论’也同样重要。听你一席话,老夫是醍醐灌顶。就如你所言,若每一个读书人都只想做官,那就是教育的失败,是夫子的失败。”岑老站起来,拉过邵云安的手握住,“你这个儿子,老夫我是要定了,你可不能再认别人了。”
邵云安笑了,另一手拽过王石井:“老爷子别忘了另一个儿子呀。”
“哈哈!你们二人,老夫我都要!”
能有这么两个儿子,其实才是他的福分啊!
“云安,你可愿来白月书院做夫子?”
康瑞出声,对邵云安的态度已截然不同。他这么一提,岑老马上说:“安哥儿,你来书院做夫子吧。白月书院、县学,随你选。”
蒋康宁也跟着附和:“云安,你不愿意考取功名就罢了,但你若一直埋没于此,着实浪费了你这满腹的文华。现在朝廷可谓是百废待兴,你这样的人才理应去教授学生去。”
“对!云安,你应该去当夫子!”
蒋康辰也大大的赞成,三位秀才郎的眼里也是相同的意思。
邵云安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子:“我就是空有理论,属于纸上谈兵的那种,我还好多字不会写呢。当老师就算了,而且我的这些想法别人或许也不能接受,到时候引起混乱就不好了。”
岑老一听,蹙眉叹了一声:“安哥儿的顾虑也是对的。”他想到了那些潜在的危险。特别是邵云安说话随意,很容易遭来有心人借此做文章,一个弄不好会出大麻烦。
邵云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