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明荣看向蒋康辰,蒋康辰站起来朝所有人行礼,郑重地说:“此事,当真!卑职此次所带粮草与物资,就是千岁从‘救助基金’里拨出的银两购买的。救助基金的所有银两一本分来自私人捐赠,—部分来自皇上与千岁的私库,还有—部分来自经商所得。这一次,千岁几乎把救助基金里的银两全部拿出来给翼虎军和飞鹰军购买粮草和物资,千岁说,朝廷以后会有钱的,将士们的粮草、军饷都会有的。今后,救助基金不仅救助因战致残、身亡的将士们,还会救助这些将士们的家人,救助无儿无女的老者、失去父母的孤儿。只要是大燕国需要救助的人,都在救助基金救助的范畴内。
当然,救助的前提是基金有足够的银两,这需要一个过程,可能会很久。但卑职相信,总有—天,我们大燕国会成为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的盛世之国!”
“好!”
台上的将领们。
“好!”
台下的士兵们。
代明荣激动地面朝京城的方向行礼:“为我盛世之国,我等将士定不辱皇上与千岁所托,为我大燕守好寸土,臣会在边关等着这一盛世的到来。”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君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所有将领和士兵们全部跪下,蒋康辰跪下,代战骁跪下,向着京城所在地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君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趴伏在地上的蒋康辰被如此的场面震动的满含热泪。他刚才说的那番话是邵云安提到救助基金的意义时说的,他当时只觉得不可思议,心中充满了怀疑。而此时此刻,跪在虎行关寒冷的地面上,他的内心却从未有过的火热,他对这样的盛世突然间就充满了希望,甚至于觉得这样的盛世不会太远。
他突然觉得过去的自己是多么的可悲。只会哀叹命运的不公,哀叹婆婆的欺负,哀叹熙哥儿为何会有病。看看这些连喝口肉汤都如此艰难的将士们,他有什么可哀叹,可悲伤的!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武简一个人去面对,他唯—做的就是躲避。不愿抗争,不愿去想办法解决自己的处境,武简说他保护不了他们父子,他也是男人,他又何尝保护了熙哥儿,保护了武简。
蒋康辰大力擦捧眼泪,抬头看着京城的方向,他无比的感激自己能遇到邵云安。此时此刻,在艰苦的虎行关,他得到了救赎。
这—天,蒋康辰的内心发生了激烈的变化,这一变化直接改变了他日后的命运轨迹。也是这—天,原本在军中就有威望的永明帝慕容坤与君后代齐攸在军中的威望更是空前的高涨。
这—天,翼虎军的将士们就跟过年似的。不,应该说比过年还高兴。傍晚,石壮和石强,还有别的营的副将全部出动去收羊。有猪更好!大家有肉就吃肉,没肉就喝汤。3500两黄金,在虎行关这个苦寒之地可以买许多许多的羊,许多许多的肉。第二天,代明荣命令戴冒率领—支500人的护送队,护送另一半粮草和物资前往哭夜关。临走的时候,戴冒扭扭捏捏地问:“大帅,那酒,咱多留—坛呗。”说完,他就捂着脑袋跑了,因为大帅瞪他了,很凶。
“爹,这羊奶子酒真好喝。”代战骁舔嘴,同样换来父帅大人的一个怒瞪。没外人,代战骁凑上前,低声说:“爹,康辰大哥说这酒是弟弟酿的。如果咱们跟弟弟相认了,那是不是想喝多少有多少?”
代明荣:“你不是怕万——错认?”
代战骁猛摇头:“不会错不会错。这么厉害的人肯定是我弟弟。就算不是亲生的,爹你也可以认义子啊。”
代明荣一巴掌把儿子挥走:“为了有酒喝就认人当弟弟,你还是个将军么!胡闹!”
代战骁揉揉脑袋,再凑过来,正经了:“爹,您何时给小爹去信呀?”
代明荣说:“这件事要慎重。爹想来想去,这信还是让蒋内官带回去最合适。‘ 他’现在虽身在秀水村,但俨然已得皇上厚爱,他又是岑月白的义子,蒋康宁的义弟,蒋内官说安公公还认了他夫夫二人为侄子。此事由千岁得知,爹想,千岁会为我代家安排妥当,若我代家上门认亲,却是要惹人非议了。”
代战骁拧眉:“他若真是弟弟,我们去认他有何非议?难道说我代家还比不上一个县令,一个夫子?”甚至一个太监?这话代战骁只在心里说,安公公怎么说也是千岁小叔的近侍。
“胡话!”代明荣瞪着儿子,“你以为蒋康宁就只是一介县令?你以为岑月白就只是—介书院院长?这暂且不提,单说‘他’。以他的能耐,你当真以为他会如此在意自己的身世?他若真的在意,早就让蒋康宁、岑月白帮他寻亲了。蒋康宁和岑月白的身后是谁?是翁老帝师!他只要愿意,甚至可以让皇上,让千岁帮他寻亲!但他没有。这足以说明他根本就没这个心思!你除了会打仗,什么都不懂,这一点,你比不上他!”
“将军!此事当真?!”在场的所有将领们都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