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安:“分家后不是也要赡养老人吗?他是不打算管王大力了?”
赵河哼道:“他说家里的银子都供了王枝松读书,结果王枝松的功名都没了。他说了,大力叔要养老就找王枝松,他不管。大力叔也没说啥,就让他们走了。”
“人已经走了?”
“走了。也不管王枝松是死是活,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田跟房交给了我爹,要我爹给记着,看谁要买。你们一家什么时候去京城啊,若能的话,还是早点走吧。王枝松这一自杀,不少人都说他可怜,说大力叔可怜,时日长了,也怕会有人说你们的不是。”
邵云安道:“谢谢河子哥特意跑一趟。我们一家准备准备就走了,六七月羊奶子果下来之前我们会回来,我还要酿酒。你别忘了帮我收。”
“放心,忘不了。”
“等我回来,我教你酿酒。”
赵河愣了,接着狂喜:“你,你真教我酿酒?!”
邵云安笑道:“真的。羊奶子酒卖得好,我这里人手严重不足,得找几个放心的人帮我酿。你把果酱交给其他人,你来帮我。”
赵河高兴疯了:“哎哎!好!谢谢,谢谢你啊,云安!我保证不会说的,谁都不说,就是元德都不说!”
“呵呵,我相信你。等你学会了,每年酿羊奶子酒的时候就由你负责,以后咱们永修县不仅会成为制茶的大县,还会成为酿酒的大县,到那时,你就是真正的赵老板咯。”
赵河一下子懵了:“这这,你,你不管啦?”
“我事情多。龙井茶县衙已经开了制茶所,羊奶子酒以后也一定会开酿酒厂,大郭哥现在就负责县衙制茶所的龙井茶,我想找一个可靠的人以后负责羊奶子酒这一块,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怎么样,敢做吗?”
赵河心一横:“你让我做我就敢做!”
邵云安:“我就知道河子哥你没问题。今年的羊奶子果你能收多少就收多少,走之前我给你留一笔钱。如果我还没回来,你就先做果酱,等我回来,收来的羊奶子果就全部酿酒。”
“好!你说咋做就咋做,我听你的!”
赵河就是这一点让邵云安特别放心,他从不多问,做事情也特别的认真,也不计较。邵云安最终的目标是葡萄酒和各类高端茶,羊奶子酒是早晚要交给一个放心的人去做的。郭子牧不愿意露脸,专心做他的点心最好。郭子榆有文化,有想法,适合做统筹大局的总经理。茶叶是势必要全国推广的,但酿酒却是私藏,由赵河来负责最合适。
赵河高兴地走了,对未来,他根式踌躇满志。儿子懂事又成器,日后的前途也不可限量,他自己也有了拿手的手艺,套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有了一份事业,他又怎能不高兴。未来的生活,眼睛能看到的都是幸福。
赵河走了,邵云安却坐在偏厅没走。他沉思了许久,站了起来。回房换了身外出的衣裳,他没跟任何人说,出了门。路上遇到郑大,他也只说出去走走。从宅子里出来,路上遇到村里人,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跟他点个头,哈个腰,行个礼。在知道当今罗荣王就住在王宅里后,王石井与邵云安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已是他们点着脚尖都望尘莫及的大人物了。
对这一切,邵云安接受的很坦然。他不是有意为之,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也是必然会出现的。就如他曾经对王石井说的那样,有朝一日,他们总会与这里的人不同。他们不会做一辈子泥腿子,他们有他们该有的更高的生活。这不是自傲,是自信,他有这个自信,并且正一步步朝着他的计划前进。
邵云安的行进路线引来了村人们的注意。当看到他停在了王大力家门口时,在外的村民们立刻猜测,不会是王大力家哪里又得罪他了吧!
此时,王石井在王文和这里已经得知了王枝松自杀的事情。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王文和告诉他也不是要他表态什么。作为王氏的族长,他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族人走到今天这一步。这些事情的种种起因都是朱婆子的自私。而不管是王田岩还是王枝松,包括王春秀在内,现在的结果不也是因为他们的自私与贪婪么。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个最无辜的,除了王石井外,就是王大力了。
叹息一声,王文和问:“你们,要去京城啦?”
王石井点了点头。
王文和迟疑地又问:“还,回来不?”
王石井道:“回来。六七月红酸果结果的时候就回来,云安还要酿酒,到时候还要麻烦您和书平哥帮忙收红酸果。”
他这么一说,王文和放心了,也露出了笑容,王书平也很高兴。他们还真的担心王石井和邵云安这么一走就不回来了。
邵云安:“分家后不是也要赡养老人吗?他是不打算管王大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