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蒋康宁要走了。他要先去永修县向郭子榆交接一番,然后赴任知府一职。蒋康辰还没有回来,这日邵云安要见安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王石井去送蒋康宁,这件事也没有瞒他。蒋康宁的态度很明确,他们一家与安国公府绝对划清界限,蒋沫熙永远也不可能再回到武家。不过他也放心,王石井和邵云安会保护好蒋沫熙。
蒋康宁走了,邵云安也迎来了上门的安国公世子夫人武郑氏。武郑氏虽然是安国公世子夫人,但世子毕竟还只是世子,还没有继承安国公的爵位,所以武郑氏也没有诰命。武郑氏出身昭阳侯府郑家,却是比邵云安这位“草民”出身的侯爷正君身份低了一大截。
作为内妻,邵云安不会在前厅正堂里见她,他就在将军府的后花园摆了茶水。沈冰、粟辰逸和代滢香都在。武郑氏带着自己的两个婢女过来的,没有带其他人。双方见面,俱是客气见礼,将军府的丫鬟泡了茶送到武郑氏的面前。双方客套一番后,武郑氏说:“听闻王邵正君是难得的俊才,今日一见,果然是年少有为、俊秀无双。”
邵云安:“谢谢您的夸奖。”
粟辰逸挑挑眉,这话他听得舒服。武郑氏喝了口茶,放下茶碗:“这龙井绿茶在京城可是千金难求,我今日叨扰,也是得了口福。”武郑氏拿绢帕按了按嘴角,叹了口气,“不瞒王邵正君,我今日登门却是有事相求。”
邵云安云淡风轻的问:“什么事啊?”
武郑氏又叹了口气,显得极为伤心的说:“是我那命苦的贤侄,武简。”顿了顿,武郑氏一脸无奈地说:“简儿与康辰的事想必王邵正君也知道。哎,说起来也是家丑。老三家的是个爱闹腾的,我虽说是长嫂,但我不掌家,彼此间又是妯娌,看不过眼也只能提醒一二,却是插不得手。老三家的如愿给简儿娶了个她自己喜欢的儿媳妇,可简儿的日子却是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自康辰与熙哥儿他们父子离开之后,简儿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已是躺在床上起不来身了。整日里说胡话,又是哭又是笑,嘴里日日念着他们父子,看着莫不叫人鼻酸的。”
武郑氏擦擦眼角,邵云安在心里拧眉。粟辰逸冷淡的开口:“什么因得什么果。国公府的事情我所知不多,但蒋家父子隔三差五的被人找麻烦却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您不掌家,插不得手,但国公夫人难道还管不得自己的儿媳妇?说来说去,都是武简对不起那父子,双方合离,也是再无瓜葛,国公夫人能任着新妇时不时的撒泼,败坏国公府的名声,那武简的苦命也只能说是国公府规矩不严所致。这种事在我们将军府就绝对不会发生。”
粟辰逸的话说得武郑氏尴尬不已,邵云安在心里笑,嘴上说:“康辰大哥和您侄子的事情我是略有耳闻,但具体的细节我并不清楚。现在康辰大哥又不在,我大哥又刚好走了,您跟我说这些,我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
武郑氏连忙说:“若您帮不上忙,我也不会厚着脸来跑这一遭了。康辰离京都快三个月了,也不知何时能回来。简儿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我真的是怕他……”武郑氏挤出两滴泪,“老三家的和那儿媳妇都被老太太禁足了,老太太为了简儿也几乎要哭瞎了眼。我今日来也是自作主张,我是想带熙哥儿回去见见他爹。不管怎么说,熙哥儿都是简儿的亲儿子,也是唯一的孩子。见着了熙哥儿,说不定简儿的身子能好些。”
武郑氏又擦擦眼角:“说来说去,最可怜的还不是简儿么。遇到那样一个不讲理的娘,又娶了个任性的千金小姐,他心里苦啊……”
粟辰逸皱眉就要说话,邵云安按住他的手,粟辰逸心里一震,护儿的他被这么一握,反倒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在沈冰和武郑氏的惊讶中,邵云安道:“您说的也对。武简怎么说也是熙哥儿的亲生父亲。如今他思念成疾,熙哥儿作为儿子,也该是去看看他。这样吧,明天早饭后我带熙哥儿过去看看他。”
武郑氏马上喜悦的说:“不麻烦王邵正君了,我亲自来接他就是。”
邵云安似笑非笑的看着武郑氏,武郑氏脸上的笑容顿时尴尬了几分。邵云安慢条斯理的说:“熙哥儿作为被赶出门的孩子,您觉得他会跟您走吗?”
武郑氏脸上的笑挂不住了。
“我要不带他去,那孩子铁定不会去的。如果您不愿意,那就算了,等康辰大哥回来我会跟他说,到时候由康辰大哥决定要不要带孩子去看看他的,前夫。”
武郑氏勉强保持脸上的气度,紧捏了下手里的绢帕,似乎是做出了某种决定。然后她松开手,说:“那就麻烦王邵正君了。”
第三日,蒋康宁要走了。他要先去永修县向郭子榆交接一番,然后赴任知府一职。蒋康辰还没有回来,这日邵云安要见安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王石井去送蒋康宁,这件事也没有瞒他。蒋康宁的态度很明确,他们一家与安国公府绝对划清界限,蒋沫熙永远也不可能再回到武家。不过他也放心,王石井和邵云安会保护好蒋沫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