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旧嗯了声。

“你就这样和老师在一起,会影响毕业吗?”

“还有一年,实习过后就毕业了。”

“你和他就住在这个小区?和奶奶住在一起?”

“对,是他买的房子。”

陆北问的问题,乱七八糟,毫无章法。

她不管他问什么的,都是认认真真地回答,没有任何敷衍的意思。

最后陆北已经问不下去了,又不肯上车,站在车门边沉默着,她就撑着伞陪着他。很多年前,两个人偶尔吵架的时候,陆北也是别扭地站在大雪里,不肯回家也不肯认错,她也是这么站在他面前,戴着厚厚的毛线帽和手套,沉默赌气。

面前的这个人,是她少年时代,对她最掏心掏肺的人。

不管是在一起,还是之后的分开,他从没做过任何对她不好的事。

所以她早就有决心,倘若有一天陆北问起自己的事,她绝对不会隐瞒,把所有的话都告诉他。只不过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早晨,有人穿着雨披,在自行车道上穿梭而行,有人开车赶路,却因大雨而堵在路上,而他们两个却和年少时一样,面对面沉默着,和周围所有的一切格格不入。

“差不多了,”她抿唇笑了笑,“我真要迟到了。”

“他是不是听不见?”陆北忽然又开口说,“听不见人说话?任何声音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