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船上的布置都不是讲究,甚至谈不上什么摆设,就连两个人坐着的地方,床单上都有淡淡的有色痕迹。分不清是没洗干净的血迹,还是什么污渍。

他的体温,又随着夜幕降临,高了起来。

医生只给他拿来袋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水,挂在床边的架子上。临走了,终于想起来问他要东西,程牧阳从黑色的防水袋里,拿出一本护照。

医生又指了指南北。

程牧阳解释了两句,反正是天灾,怎么说都可以。

到深夜,有人来给程牧阳做例行公事的登记,顺便告诉他,台风实在太大,临时停靠在附近的岛边,等风停了再走。

那个人顺便把护照,还给了他。

等人彻底走干净了,她终于伸出手,去试他的温度。

仍旧在低烧。

“习惯吗?”他用左手,把她的头往自己肩膀上靠。

南北真是累急了,顺着他的手势,很放松地靠着他。

“你以为我一直养尊处优?”她轻轻打了个哈欠,“其实,我小时候跟着小哥哥,哪里都住过,是个野孩子。”

“我知道,”他近乎耳语地,逗她,“刚才在岛上,见识过了。”

她脸有些红,丢开他不规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