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哥就好。”白渐潇忽然打断她。
孟响试着张了张嘴:“……哥?”
当这个简单的音节从她喉咙里流淌出来,她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正要破土而出,像是一股温热的泉流正在自己身体里激荡。多么让人怀念啊,不仅仅是眼前的白渐潇,还有她从未见过的陆之穹,甚至还有这只白猫,为什么都让她的心一阵阵感到酸涩呢……孟响擦了擦眼睛,泪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地揪起两张纸巾,眼睛都哭红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没事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白渐潇摸摸她的头,动作十分自然,好像早就做过很多次似的。
“是这样,”待她情绪稳定下来后,陆之穹道,“出于一些原因这只猫我们没有办法养了,既然它跑到了你这里,也算是缘分,能请你帮我们收养这只猫吗?”
“诶,我吗?”孟响看看陆之穹,又看看白猫,下意识就答应了,“好!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我就喜欢上它了!”
“喵喵。”白猫还有些得意,蓬松的尾巴在她手臂上缠绕了两圈,看起来对这个铲屎官格外满意。
“那就太好了,不过我们也挺想他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经常来这里看他吗?”白渐潇又问。
言下之意,就是经常要登门拜访的意思。孟响感觉今天这个梦做得美妙过头了,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她只会傻傻地点头摇头。在她意识深处有个敏锐清醒的地方,冒出了一些奇怪的想法:她觉得白渐潇似乎并非为猫而来,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像邻家哥哥一样温柔。
“你一定有很多地方都感到疑惑吧?”白渐潇微笑道,“等有时间,我会慢慢告诉你的。不过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说着,他捅了捅陆之穹的腰,陆之穹从怀中摸出一张请柬,双手递到她面前:“为表达收养猫的感谢,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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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婚礼,其实就是大家一起到陆之穹的老家别墅里聚个会,大家开开心心地玩一场。
在定下这个方案之前,白渐潇也有过很多别的计划,比如说到欧洲某个小教堂,请一个正儿八经的神父为他们证婚,但想来想去他们并不信教,而且对“天使”有些阴影,遂放弃了这个念头。白渐潇还挺遗憾的,毕竟他还记挂着让陆之穹穿婚纱这件事,陆之穹则暗自松了口气。
性的方面,陆之穹是个完全的乐天派,白渐潇爱怎么来怎么来。他从来没纠结过一定要当上面的那个,至今一直做攻不过是因为白渐潇是纯botto罢了。勘察过gay圈后他还有了重大发现,原来自己这样的1才是稀有动物,放在外面可是要被母0们哄抢的,于是有次doi的时候还翘着尾巴向白渐潇炫耀了一番自己的发现,结果险些被掰断了第三条腿……
再者,他们又做过一个环球蜜月婚礼的计划,然而又赶上了百年难遇的全球性传染病,于是只得作罢。最后干脆决定邀请老朋友们都过来喝两杯,一起庆祝庆祝。
婚礼当天,老别墅焕然一新,装饰了许多香槟玫瑰,四处挂满了气球彩带,花园里摆了几张餐桌,都铺着洁白的桌布。
纯钧和尹橙依然是来得最早的,尹橙有了新的身体,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瘦弱少年——这具身体原来的灵魂已经永远地沉眠在监狱中。他俩都穿着白色西装,纯钧打了一条骚包的粉色领带,尹橙则系着一个朴素的黑色领结。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不请自来的欧冶子。
“白白真是的,结婚也不请我。”欧冶子抱怨道。
“哈哈,”白渐潇干笑道,“这不是没联系上么。”
“虽然你没请我,但我还是准备了礼物来的。”欧冶子自来熟地掏出一把造型妖冶的匕首,塞到白渐潇的手中,“喏,这个可是好东西哇!”
很多不够强力的道具离开监狱后就会完全失去效用,但欧冶子手中这个显然不一般,一入手白渐潇便感到了蕴藏其中的巨大力量,让他想起了当年纯钧送的那把“清官难”剑。
“这是什么?”白渐潇掂量了一下,看到匕首柄上有一个用宝石拼成的女人眼睛,饱含怨毒和愤怒,焦灼地瞪视着一切,看起来格外不祥。
“它叫‘美狄亚的愤怒’,专杀爱情中的叛徒,”欧冶子神神秘秘的,“一旦你家那位对你有丝毫不忠,这把匕首上的眼睛就会洞察一切,并替你处决……”
“不必了。”白渐潇把匕首推了回去,“我这喜庆的日子你能不能送点阳间的东西?”
“哎,”欧冶子很遗憾地收了回去,“你是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这好东西,不要被热恋冲昏头脑,世界上就没有完全可靠的人……”
“叫我哥就好。”白渐潇忽然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