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太心思既定,立即将周洲送去娘家,请父母代为看管,同时联系律师,着手办理离婚手续。
周先生理亏,见妻子主动退让,亦自觉做出补偿,家产极快分割完毕,周太太取得公司50股权折价的现金,另有房产股票若干。待周洲回到家中,一切已尘埃落定。
周太太如今已变作秦女士,经此一役,体重急剧消瘦,但精神尚佳,并不见一般失婚女性的哀怨颓靡,她对周洲道:“我与你父亲已结束婚姻,从此各走各路,但你仍是我们的儿子,不论你与谁共同生活,我们爱你一如既往。你亦需学会爱惜自己,不可盲目冲动,做下无可挽回之事,葬送前程。需知你的平安快乐,才是我一生最大期望。”
周洲十分明白,他的家庭已就此分崩离析,无可挽回,他唯一能做之事,即是令母亲放心。
他点头,“我知道,我不会再有冲动之举。”
秦女士继续道:“你是周家长孙,你父亲执意取得你监护权,我并未与他相争。万幸离你十八岁生日已不足一年,有什么不如意处,忍一忍也就过去。日后见到那女子,不必理会,不论她生男生女,你父亲财产始终有你一份。若你不愿与他们同住,亦可随我走,只是新家离学校极远,于你上学不便,我忙于工作,恐也无暇照顾你起居。”
这处房产已划归周先生名下,秦女士不日即要搬出。
周洲想一想,道:“我住程家,程伯母会照顾我。”
秦女士点头,随即去程家奉上一张银行卡。
程太太知晓周家变故,十分同情,执意不肯收下,“周洲是我看顾长大,似我亲生,一切只管交给我。”
秦女士只得将银行卡交给周洲收好,叮嘱他自行负责日常开销,又对程诚道:“你与周洲情同手足,有你在他身边,我再放心不过。”
秦女士告辞离去,不多久,传来她另起炉灶的消息。
周洲知晓母亲能干,但不知她竟有如此魄力,新成立的公司将周先生客户拉走大半,且又开拓出新市场,转眼间便蒸蒸日上。
周洲放假去探望母亲,只见秦女士一袭香奈儿套装,与欧洲客户谈判,笑吟吟中便拿下数百万欧元订单,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对程诚道:“我已决定报考经贸专业,日后接掌家业。”
反观周先生,失去大笔资金及原配辅佐,生意一落千丈,只得将为米露购置的别墅抛售,资金注入公司,方才挽回破产局面,只是如此一来,不得不携新任妻子返回小区居住,随同两人回来的,还有一名新出生女婴,正是周洲同父异母的妹妹。
周洲对那母女两人视若无睹,偶尔回家更换衣物,米露与他搭话,只换得冰冷漠视鄙薄憎恶的目光。
米露气急,向丈夫告状。
周先生皱眉,“周洲学业繁重,哪有心思和你说笑。你身为继母,若不能关心他食宿,不如安分些的好。”
米露从未被丈夫如此数说,气急之下脱口道:“你重男轻女,见我生的是女儿,便任我母女被欺负。”
周先生冷了脸,“若你能将女儿教养成周洲这般出色,我亦给予相同待遇。”
他对这新婚妻子迷恋渐消,只因经此波折,忽然发觉这米露不过胜在年轻娇俏床上风骚,论相夫教子,远不及原配妻子,且花钱大手大脚,眼下公司难关才过,却不见她收敛,一月花用抵得上秦女士一年开销,不由怀念起前妻诸般好处。
米露低估周洲在丈夫心目中分量,讨得无趣,又觉丈夫日益冷淡,不禁生出惧意。她明白似周先生这般身家,不知是多少年轻女子目标,若被厌弃,周太太之位不免再做更迭,于是即刻偃旗息鼓,再不敢挑三拨四。
又过半年,周洲顺利考入一流大学经贸专业,程诚成绩亦同样出色,却一心报考警官学校,跌破众人眼镜。
周洲问:“为何选择此等专业?你可知毕业后的工作何等危险辛苦?”
程诚答:“我自小羡慕警察那身制服,穿上何等威风,且破案过程精彩万分,智力与体力缺一不可,正可令我大展长才。”
程太太与程先生十分民主,并不强迫儿子承继父业从事学术研究,只是再三叮嘱,“既决意从事此类工作,便需全力以赴,不可知难而退。”
秦女士得知程诚选择,不免叹息,“我原想你同周洲学相近专业,日后也好同来我公司工作。”
见程诚主意已定,不再劝说,只是前往学校,将程诚与周洲学费一并付清。
九月开学,程诚与周洲相继入校住宿,晚上睡在高低床上,总觉身边那人不在,失却温度,十分不惯。
周太太心思既定,立即将周洲送去娘家,请父母代为看管,同时联系律师,着手办理离婚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