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程诚脸色已然大变,突地从一旁站着的小警察身上抢过把配枪,旋即上前一步,一把掐住胡彦脖子揽到自己身前,手枪抵在胡彦头上,气急败坏大叫一声,“都让开,不然我打死他。”
这一下变故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被抢了枪的小警察才刚毕业,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自己因一时失察被嫌疑人劫持了人质,脸都吓绿了。
黄所长、郭军急忙拔枪对准程诚,一面大叫,“放下枪。”一面叫手下把其余人员都疏散到厅外去。
胡彦不提防被一个凡人劫持,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施法脱身出来,正呕得要死,只听程诚贴在他耳边一串冷笑,“看不出你个小白脸观察还挺仔细,老子真没想到能栽在你手上。贩毒是死罪,老子今儿个是活不成了,也不能叫你逍遥。”
这时厅中连同苟智文在内,十来名警察俱都拔枪对准他,生怕他狗急跳墙,黄所长不停喊话,“你先放了人质,其他一切都好商量。”
程诚狠狠啐了一口,“商量个屁,当我白痴吗?都到这份儿上了,老子哪儿还有活路?”
众人见他情绪失控,生怕他一搂扳机伤了人质性命,谁也不敢太过靠前。
胡彦脖子被掐的难受,忍痛向苟智文使个眼色,苟智文心领神会,一挥手,原本静静坐在一旁的二黑闪电般扑上前来,一口咬住程诚手腕,当即把枪口拽离了胡彦脑袋。
程诚一心防着警察,却没注意到脚边那只警犬,手腕顿时一阵钻心疼痛,“嗷”的一声惨叫,扣动扳机,两颗子弹顿时斜飞着射进二黑身体里,众警察见状一拥而上,夺枪的夺枪,按头的按头,抱脚的抱脚,顷刻把人放倒在地上,铐了起来。
胡彦摔倒在一旁,揉着脖子正要抱怨两句,就见苟智文扑上去抱住二黑,一连声喊道:“二黑,二黑……”
二黑中了两枪,肚子上汩汩流出血来,躺在地上已是出气多入气少,苟智文脱下警服绑住伤口,那血还是止不住,急得一把抱起来就往外跑。
两个警犬队的同事跟在后面,一阵风似赶回去治疗。
胡彦拍拍土从地上爬起来,嘟囔着,“那傻狗是你儿子吧?这么紧张。老子受了这么大惊吓,也不见你来慰问一下。”
黄所长这时走过来,一通道谢,“多亏你,我们才能这么快就逮住了嫌犯。”旋即话锋一转,“身体没事吧?没事的话还请胡先生跟我们回去,帮忙做个笔录。要是不介意的话,日后这小子出庭受审,说不定还得请胡先生上庭作证。”
胡彦摆出翩翩风度,“no proble。”
临到傍晚,兽医老何终于给二黑做完了手术,出来汇报情况,“子弹都取出来了,也输了血,就是伤势太重,能不能挺过去,只能听天由命。就算挺过来了,有一颗子弹从腹部斜穿,伤到了右后腿,日后行动能力受限,也做不了警犬了。”
郭军听了,心疼得直抽抽,“不管怎么样,必须全力救治,就算当不了警犬,也不能让二黑就这么去了。这可是一条功勋犬啊。”
苟智文也是一阵心酸,说一句“我今晚在这儿陪它”,就进了手术室。
二黑麻醉还没醒,正静静躺在床上,苟智文拉了张凳子坐在一边,一手按在二黑头上,默念口诀,一股灵力缓缓输进二黑体内,等觉得二黑魂魄稳定下来了,才收回手,轻轻道:“好孩子,你可千万挺过去啊。”
这一陪直到半夜,手机响起,苟智文拿起一看,见是胡彦,才省起还不曾问一问他后续情况,赶忙接听,“那个,胡哥,我刚才实在是忙,没顾上你……”
话筒那边传来胡彦的声音,“知道你忙着你那狗儿子的事,我又没来怪你。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刚从派出所做完笔录出来,除了那小子,别人都没事,剧组改签了今天凌晨的机票,还有两小时登机,用不着记挂哥哥我。还有,阳台上最东边那盆种的是还魂草,你那狗儿子要是情况不妙,揪片草叶熬汤给它喝,好歹这小狗儿也算帮了我。”顿一顿,又嘱咐道:“别揪多了,我就种了那一盆,敢糟践了,回头有你好看。”说完,挂断了电话。
胡彦冲着程诚呵呵两声笑,“想从剧组领的箱子里多做出一个夹层确实不大可能,不过程子你跟剧组也合作了不少次了,剧组的道具箱长什么样不会不知道,领个旧的回去,换个带夹层的新货回来,别说半晚上,有十分钟就够了吧?再说那只查出了粉末的箱子,我记得就是小李早上新找出来塞发套和道具枪的那只,发套先是在你的箱子里呆了一会儿,沾上了你偷藏毒品时遗漏的粉末,随后放到别的箱子里,却没想到就此留下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