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惠妃静默。
“所以,先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抛开吧。当下还有更要紧的事等着我们去做。那才是一场硬仗。”慕仪唇畔带笑,眸中隐带锋芒。
温惠妃神色一凛,也微微笑起来:“筹备了这么久,我都快迫不及待了。”
大驾在两日后回朝,表面上“身体不适”、实际上“因为涉嫌谋害云婕妤之子并给戚淑容下毒而被软禁”的皇后温氏十分招摇地携六宫嫔御于宫门处恭迎圣驾。
远远的只见明黄的华盖招摇,数十辆华丽的宫车由远及近。打头的马车停住,鎏金盘龙的车门打开,皇帝身披明黄提暗色龙纹斗篷而出,淡淡地扫视了一圈跪了一地的众人,踩着马凳子慢慢下了马车,目标明确地朝前走去。
他的步伐很大,走动时风吹动他的斗篷,半扬到空中,露出里面玄色刺金线团云纹的袍摆。
他的身后是跪了一地的宫人和一辆又一辆华丽的马车,面前也是跪了一地的宫人和一乘又一乘气派的轿辇,而他就在这样热闹的场景下走到皇后身前,低头看着跪地行礼的她半晌,忽地伸手将她一把拽起,搂入怀中。
慕仪猝不及防,呆呆地被他有力的双臂钳制住,半分动弹不得。脸颊贴上他的胸膛,鼻间萦绕着他身上龙涎香的气息,她略略挣扎一下就立刻惊觉周围有两百多人正怀着一颗诚挚的八卦之心跪在地上偷觑他们,立刻不敢再多动弹。
察觉到她温顺下来,姬骞一只手抚摸过她丝滑的长发,温柔道:“几日不见,朕十分想念你。阿仪。”
他的声音不算低,四下又是一片寂静,所以这句亲昵的私语便被风带走,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慕仪惊怒交加。他从未在公开场合这样唤过她的名字,事实上,自打成亲以后,他根本就很少唤她的名字。
如今突然来这么一出,她第一直觉就是这厮又要使什么阴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