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是嫡长子……”
他笑了:“你在打阿瑀的主意?”
“阿瑀一岁以前本来就是由臣妾鞠养的。是陛下您翻脸不认人,养到一半就把他抢走了,远远地安置在佑心殿,臣妾想见一面都要走老远。这回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您是不是也该自我反省一下,把他交给臣妾,让臣妾在长秋宫照顾他?”
“这么大的乱子……”他低声重复道,“这么大的乱子不都是你弄出来的吗?
“你弄出这么大的乱子,甚至不惜拿阿瑀当靶子,原来不仅仅是为了对付江氏和万黛,还打算趁机把阿瑀抢回去?”他的眼神分不出是阴沉还是赞赏,“阿仪妹妹的这出一箭三雕,玩得很漂亮嘛……”
“陛下也说了,是抢‘回去’,”她着重强调最后两个字,“您也承认阿瑀是该由臣妾来照顾的。姒墨临去之前,我亲口允诺了她,会将这孩子视若己出、全心爱护。臣妾不像陛下您,我的诺言,从来都是算数的……”
“你的诺言?”他忽然被挑起了怒火,“你是不是还答允了那秦绍之什么诺言?”
终于提到了。
终于还是提到了。
自打她平安回宫,自打今日早晨在宫门相见,这个名字就一直横亘在他们之间。
他却什么都没有问。
仿佛她真的只是因为抱恙而留在椒房殿休养,仿佛那天晚上她不曾当着他的面与秦继一起从断崖飞桥上跳入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