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仪闻言颇有几分惊讶,怔怔地朝他看去。隔着珠帘,只见这裴休元长身玉立,风姿超然,纵有那么多恣意纵情的荒唐传闻,但不可否认,单从皮相气度而言,他确确实实是个芝兰玉树般的神仙人物。
颔首微笑:“裴君此番见解,阿仪也是闻所未闻。”
裴业笑得更欢:“既如此,业与小姐倒是正正相配了!”
再听到这放诞无礼的言辞慕仪已没了怒气,只摇头笑道:“阿仪约见裴君本来另有所图,如今却心下难安了。”
裴业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小姐可是因为与吴王殿下不睦,所以特特唤了业前来,为的便是借业气殿下一回?”
慕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裴君。”
裴业却兴致勃勃地凑近珠帘,道:“小姐既然要气吴王殿下,光这个程度可不够,怎么着也得与业相携出游一遭才够分量。”见慕仪只顾低头闷笑不语,复道,“不然,先把这道珠帘撤了也好。像这样隔着帘子讲话哪里显得出你我亲厚来呢?”
慕仪却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裴业,连称呼都换了:“休元君想带阿仪一游,却不知想带阿仪去哪里呢?”
裴业一听这称呼就乐了:“小姐想去哪里,业便带小姐去哪里。”
慕仪凝神思忖片刻:“休元君擅长丹青,阿仪却自小就画艺不精,不如休元君带阿仪去长云寺拜访你的那位书画之友空睿大师可好?阿仪想向两位讨教画艺。”
裴业面露难色:“这却是不巧了,空睿大师为钻研画艺,从半月前便闭不见客了,说是少则半年、多则三五年,不绘出一幅比我的《枯木寒鸦图》更好的画作便绝不出门。他虽是我老友,又是出家人,但我也得实话实说,这老和尚,脾气可是固执古怪着呐!小姐此时想见他,恐怕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