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因为有母亲在,也不需要慕仪出面去跟丁氏客套周旋,她乐得轻松,吃吃玩玩的同时还抽空去打听了一下那位被她炮灰了的郑姗小姐现在情况如何,不出所料地得到了“因为外面流言纷纷,她已闭门不出好几日,关在屋子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答复。对此慕仪也只能表示无奈,转头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到了第二日晚上,便是姬骞承诺过要寻回太祖御书的最后期限,盛阳太守裴呈以“为长公主接风”为由在太守府后院召开夜宴,长主带了慕仪一并列席,到了之后不出所料地看到列席的除了裴呈、盛阳郑氏家主郑砚,便是多日未见的姬骞了。青衣潇然,仪态从容,含笑立于庭中朝长公主行礼:“骞见过姑母!姑母大安”
长公主示意他免礼,慕仪随在母亲身后,见状亦施礼道:“小女见过吴王殿下。”
姬骞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却只停留了一瞬,然后他淡淡的声音响起:“妹妹多礼了。”
裴呈与郑砚已然迎了上来,与长公主行过礼后,裴呈恭敬道:“想来长公主也该知晓了,今次臣邀长主前来,实是为了一件大事,需得长主来做仲裁。因事关重大不宜外泄,故而不得不用这为长主接风的由头来掩人耳目,如有冒犯之处还请长主恕罪。”
临川长公主笑道:“什么事情孤大致也知道些,无非太祖御书遭窃,吴王好巧不巧正跟那窃宝的贼子扯上了关系,许下承诺七日之内寻回御书,不然便甘领罪责。算起来,今儿便是最后期限了吧?”
“长主英明,正是为了此事!”郑砚道,“因这太祖御书不比寻常,见过的人少之又少,砚算一个,裴大人算一个,然而我二人无论谁来做这断明御书真假的仲裁都不够资格,这才冒昧请来了长主,还望长主勿罪!”
“事关太祖御书,孤身为太祖后人,又是温氏宗妇,此事本就责无旁贷,两位大人能请孤过来是给我个尽孝心的机会,孤多谢两位还来不及,哪里会怪罪!”长公主诚恳道,“两位切勿如此,不然孤便要心下难安了。”
这么一说,裴呈郑砚二人也不好再继续客气下去,众人相继入席。慕仪的桌案置在母亲身侧,因席上有男子,侍女本想取来屏风为慕仪遮挡却被长公主拒绝了:“又不是正经的夜宴,席上除了长辈便是你的未婚夫婿,就不用竖屏风了。再则,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做,你还能隔着屏风去看那太祖御书不成?”
慕仪低头称诺,侍女也只好退下。
众人坐定之后,裴呈朝姬骞问道:“人已悉数到齐,敢问吴王殿下,太祖御书何在?”
姬骞神色不变:“谁说人已到齐?本王的人还尚在路上。御书在他手中,他不到,今儿的事情便没法开始。”
“那敢问殿下,那人要何时才能赶到?”
姬骞看着黛蓝的夜空,淡淡道:“不知道。不过,等到这月亮升到最高处时,他也该赶到了吧。”
裴呈眉头微蹙:“殿下莫不是有心拖延,其实根本未曾寻回御书?”
姬骞尚未回答,长公主却突然道:“既然吴王说他的人还在路上,那么等一会儿也没什么大碍。再说了,那御书本就是要借着月光才辨得出真假。”
长公主都开口了,其余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裴呈无奈颔首:“既然长主如此说了,我们便再等一会儿吧。”
慕仪冷眼旁观这情形,略一思忖便觉出关键来了。
照裴业所说,御书已然丢失数年难以寻回,他们糊里糊涂被牵扯进来,找不回真的御书又不愿意认输,唯一的办法便只有假造一幅了,自己给姬骞送去了端仪皇后题字颜料的配方为的便是这个。可伪造御书的过程想必也是颇费周折,姬骞手底虽然各方面人才都众多,但如今远在盛阳,只怕一时也难以调集,若再有什么人从中作梗,耽误了时辰只怕也是有的。
瞧如今这情形,怕是过程中已经出了什么岔子了吧。
裴呈郑砚咄咄逼人,方才若没有母亲出言相帮,难保姬骞不会就这么被他们定下罪来。可这里也恰恰是令人奇怪的地方,母亲会出言帮着姬骞慕仪一点儿都不意外,毕竟是自己的未来女婿和嫡亲侄儿,论亲疏论情理也不可能去偏帮那些外人。这点他们也该料到,却仍旧还请了母亲来做这仲裁,到底想做些什么?
至于御书能不能够如期送到,慕仪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按照传奇小说里惯用的套路,这种时候从来都是要先让读者提心吊胆紧张一会儿,才会让能够救主角于危急的宝物在最后关头拉风登场。
这回因为有母亲在,也不需要慕仪出面去跟丁氏客套周旋,她乐得轻松,吃吃玩玩的同时还抽空去打听了一下那位被她炮灰了的郑姗小姐现在情况如何,不出所料地得到了“因为外面流言纷纷,她已闭门不出好几日,关在屋子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答复。对此慕仪也只能表示无奈,转头便去忙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