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业笑意深深:“大小姐知道业的心头事是什么?”
“我不知道才来问你啊!你又不说,还做出这副惫懒模样!”
裴业低头闷笑数声,然后慢慢收敛了嬉笑,正色道:“有些话,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了。”
慕仪被他的一本正经给唬住:“什、什么?”
“男人的世界,是很危险的。你一个女子,不要冒险搀和其中。弹琴绣花、论诗品茗,这些才是你该做的事情。至于旁的,是男人该cao心的事情。这是我们的战场,成也好败也好,生也好死也好,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而你,”裴业眼神温和,“就像我前面说过的,你是一尊剔透的玉人,一不当心,就摔碎了。”
慕仪有些不服气:“我才没有那么脆弱……”
“我不是说你脆弱。”裴业笑,“你很坚强,比我想象的要坚强。但你太不自惜了。凡事不要总想着别人,吴王殿下也好,你的家族也好,这些都不该被你放在第一位。珍重自身,比什么都重要。”
慕仪沉默,半晌嘟嘟囔囔道:“就会说别人,你自己还不是没做到?活得乱七八糟……”
裴业半弯了腰,与她平视,透彻的眸子对上剪水秋瞳:“那你可太小瞧我了。裴某活了二十三载,从来只做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
那天与裴业的对话到此为止。外面很快有人来催促说时间到了,裴业闻言几分滑稽地耸耸肩,转身就要离去。
慕仪忍不住唤了一声:“休元君……”
他回头看着她:“差点忘记了,听说你病了?以后要多多当心,再难过也不要糟践自己的身子,不然将来受罪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