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仪目光落在他拉着自己的手上,姬骞发觉了,苦笑一声,慢慢松手。慕仪一脸不耐烦:“好,就八天。”
达成协议,姬骞心情好了一些,嘱咐道:“以后别不穿鞋就站在地上,已经入秋了,小心着凉。”
他本想将她抱回榻上,但料定必然会被拒绝,便硬生生忍下了这个冲动。
慕仪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经过他走到c黄榻边翻身躺了下去,留给他一个背影。
姬骞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会儿,终于转身离去。
就这么过了几天,慕仪每日顺从地换药吃药、用膳活动,伤势恢复得很快。姬骞没有再来过椒房殿,仿佛就此消失了一般。
唯一可以证明这个人存在的,恐怕就是他们达成协议的第二日,慕仪一醒来就发现椒房殿内铺上了大红色的云绒地衣。这是南方云岫每年的贡品,十分金贵,最大的特点便是上面的绒又长又柔软,可以覆盖住整个脚踝。
从前这个地衣都是十月份才会换上,而且也只会在内殿铺上,这回不仅这么早就铺了上去,还覆盖了整个椒房殿的内殿和前殿。
姬骞这是把今年整个后宫的份额都发到她这里了吧?
碧棠在旁边适时道:“陛下昨日见娘娘赤足站在地上,担心娘娘脚凉会伤到身体,所以当天便吩咐内廷将今年上贡的云绒地衣搬过来铺上,这样娘娘以后若是还想赤足在地上走,也不会有损凤体了。”
慕仪漫不经心地听完,看着地上朱红的地衣,慢吞吞说了句:“多事。”自顾自穿上木履,踩在那价值连城的地衣上就出去了。
八日之约到第六日的时候,慕仪终于厌烦了整日仪容不整的样子。她是受严格闺训长大的,妇容属四德之一,她潜意识中也将它看得十分要紧,对自己最近的懈怠很是不耻,终于在某天早上坐到妆台前让碧棠为她梳一个端庄些的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