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翻动了一下烤鱼,烤盘吱吱作响,开口给她泼了盆冷水:“揪出来也不能定罪。”
“没有证据,仅凭个人推测,能不能把这个人找出来只能靠运气。”岑戈独自斟满一杯酒,说得十分中肯,“每个人个性、喜好不同,我们凭空想象的可能只是这类人的共性。一只猫的失踪是否能牵出一伙开办不良网站之人还有待查证,如果母猫真的惨遭毒手,‘他’迟早自食恶果。”
赵苏漾长长叹了口气。他们说得对,对于这种人的惩处真的只能依靠因果轮回。
饭罢,岑戈看了看表,“为了表示答谢,我可以利用职务之便陪你去附近网吧查一查监控,如果毫无收获,只能祝福那只猫下辈子变成一只虎。”
赵苏漾惊喜地抬起头,好像《冰河世纪》里那只遇见松果的远古松鼠。
“之后不幸遇到武松?”罗子无厘头接话,拍拍岑戈的肩膀,“你们俩去吧,我下午还有事……”说着,一脸要上刑场的煎熬,估摸着下午得去拜见丈母娘。
陵南大学学生宿舍区附近的网吧不到十家,其中设有小包厢的五家。赵苏漾问到第三家的时候,非主流打扮的网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开口满嘴烟味直冲而来:“确实有你说的这种人,一个月来个五六次吧,每次来都开包厢,但上不到一小时就走了,从来不跟人联网打游戏。有一次走了大概几分钟,匆匆忙忙回来找落下的移动硬盘。我很少见到谁来咱们这儿还带那玩意儿的,还想着,那姑娘是不是黑客啊?”
“女的?”赵苏漾微讶。
“对呀,前几天还来过呢。”网管回答。
“调监控。”岑戈掏出探员证件同时,用下巴指了一下网管面前的电脑屏幕。
网管一见探员证,忙不迭把前几天的监控调出来,回想了一番,视频进度条左右拉了好一阵,指着一个女性侧影说:“看!就是她!”
赵苏漾赶紧凑过去,像握着彩票要兑奖的彩民一样瞪大眼睛,没一会儿微微一怔,又看了个清楚,这个人……“向蔓?!”
对虐猫的变态本不是很在意的岑戈听赵苏漾这么一喊,也把目光移到监控屏幕上,日期显示是向蔓出事的前一天。
“她去了哪个包厢?”岑戈问。
“她去了哪个包厢这个……我不知道。”说罢,网管摇摇头。
机械重复对方的问题,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因为不自信,为了加强信任感,又用了肢体语言,但明显比言语滞后。
好了,撞上岑戈的专业了。他眸色一冷,“你在说谎。”
网管有点慌乱,支支吾吾的,“这……探员同志,你……你是来扫黄的吗?”
岑戈眉尖一挑,“你们在包厢里组织卖淫,嗯?”
“没有没有!”网管激动地摇头加摆手,这回说的是实话了,“你知道,大厅空气好,还便宜一块钱,普通人上网不会去包厢,呃……”他有点难以启齿,压低了声音说:“我们在包厢的电脑里……存了些片子……以便有些人那个……那个啥,你懂的,呵呵……”虽然发出了笑声,可他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我们改!一定改!马上改!……”
“你懂的”——懂什么?岑戈脸一沉,冷眼看他。
我懂……赵苏漾翻了个白眼,尴尬地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带我去那个包厢。”岑戈没理网管接下来类似求饶的喋喋不休,直截了当地命令。
网管苦着脸查了一下电脑的记录,带着他们去了4号包厢,让里面的客人先到大厅坐坐。“我们的电脑设定了关机还原功能,如果那个女的有什么东西存在这里头,肯定找不到了。”
岑戈坐在电脑前,关掉刚才客人的游戏界面,桌面果然有几个文件夹,堂而皇之地标明什么“欧美”、“日系”、“同志”……他抬眼瞥了一下网管,网管再次对天发誓——“我们改!一定改!马上改!”
赵苏漾哭笑不得。
只见岑戈在键盘上捣鼓了一阵,前几天电脑自动记录和被人为删除的网页浏览记录出现在屏幕上,对照向蔓来网吧的时间段,他找到一个名为“萌宠天堂”的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