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州立侦查局后方的cao练场此时黑压压一片,从高处往下看,一个个身着整齐黑色制服的探员排成横平竖直的方队,前方主席台就坐着若干名白色制服的领导,其中一个正在发言。领导头顶上方的led显示屏上闪动着几个大字:
鞠躬尽瘁,勇往直前。
这是一场探员的退休欢送会,每年五月份,各省的退休探员都汇聚在这里,回忆他们为侦破各类案件付出的汗水,缅怀在工作生涯中永远离他们而去的战友。
“这一批的退休探长、探员共59人,他们来自各地普案处、重案处、技术处的各个科室,数十年如一日忙碌在各个案发地,现在他们圆满完成了所有任务,把以后的案件侦破工作留给了更年轻的战友……”吴总长的致辞充满激情,发言完毕后,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欢送会的最后一项议程,离、退休的探长、探员纷纷上台,制服笔挺,向台下敬礼。台下的各位也齐刷刷抬手,中指、食指紧靠太阳穴,一片庄严肃穆。
散会后,岑戈松了松墨蓝色的领带,一身黑色春夏制服将他身材衬托得更加高大挺拔,几个不经常见到他的女接线员和内勤纷纷寻找着他的身影。不过,他手头还有案子,和几个一队的同事一边讨论这案件进展情况一边往回走,周遭炙热的一道道目光,他不知是没发现,还是故意无视。
到技术处取痕检报告时,岑戈几个遇到了同样在等报告的二队的罗子、勤翔,他俩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的长椅上,一人拿份报纸,翘着二郎腿一目十行。
几个人互相胡聊了几句,说到一批老探员退休,过不了多久就有一批新探员进来,年年更替,商鸿朗算了一下,他还有三十几年才能退休安度晚年去。罗子似乎想起点什么,对岑戈说:“这次的招考设了英语专业,不知那姑娘报名了没。”
商鸿朗眼睛一亮,“哪个姑娘?”
罗子摆摆手,“就是前两三个月我们办案遇到的一嫌疑人,八成觉得破案很刺激,当时说也想考试当探员来着。招考应该结束了吧?谁晓得你们岑队还记不记得,我没留人家联系方式也就罢了,他也没留。”
“切,谁跟你们队金鹏似的,到处留小姑娘电话。”商鸿朗不屑一顾,坚决拥护岑戈。
正说着,金鹏暗搓搓从后面走来,一肘子扣住商鸿朗的脖子,“老子就去上个厕所,怎么回来就听你小子说坏话!”
“罗队,你们的报告。”技术科的小周拿了个文件袋出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罗子的注意力被报告吸引过去,关于赵苏漾有没有报考这次的内部招聘他本就是随口一提,这会子赶紧拉了金鹏、勤翔回办公室开案件分析会,留下脖子几乎被勒断的商鸿朗蹲在地上咳嗽不止。
“岑队?”一会儿后,小周又拿着一个文件袋出来,岑戈接过,拍了拍商鸿朗,“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商鸿朗提溜着文件袋一边揉脖子,一边对金鹏骂骂咧咧,没太在意岑戈的去向。
侦查局行政大楼电梯缓缓上升,在九楼停稳。岑戈不常来这儿,站在电梯出口看了一会儿布局,走向政治处人事科。
“哟,岑戈?这几天上头刚刚说到你,你就大驾光临啦。”人事科的陈科长是个四十来岁的短发女人,明里暗里都是笑脸迎人,上下级关系处得非常好,让人挑不出一点儿错。
“听说内部招聘考试已经结束,笔试入围名单不知我有没有荣幸先睹为快?”岑戈不是磨叽的人,直接说明了来意。
陈科长一边往杯子里装茶叶,一边笑着回答:“你呀,掐时间也掐得太准了,早一小时来我铁定不答应,恰好名单前五分钟才从吴总长那儿审核通过,马上就要发布了,你要看就看吧。”说着,冲对面办公室喊了一句:“——小毛啊,把名单调出来!”
“谢谢。”岑戈笑着点点头。
“你们队里精英不少,这么快就开始瞄准新人了?”陈科长将开水缓缓注入茶杯,茶叶打着卷儿翻涌出一层泡沫,她熟练地将第一遍茶水倒掉,再次注入开水,招呼岑戈就坐。陈科长的本事就是借职务之便把局里所有人的背景都摸得底掉,该对谁客气、该给谁行方便都如同瞎子吃馄饨——心里有数。
岑戈站在小毛后面,将二十几人的大名单上下扫了一遍,在最后几行定住了目光。几秒钟之后,他走回科长室的茶几边坐下,听陈科长说了一些关于全国集训和国家安全部即将成立什么专家库的事,来往接了几句话就起身告辞。
位于州立侦查局后方的cao练场此时黑压压一片,从高处往下看,一个个身着整齐黑色制服的探员排成横平竖直的方队,前方主席台就坐着若干名白色制服的领导,其中一个正在发言。领导头顶上方的led显示屏上闪动着几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