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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苏漾不合时宜地哈哈一笑,“我以为整天吃脏东西的人免疫力很强呢。”

许是觉得尴尬,凯利跟着笑起来,就是笑得有点勉强。

岑戈把遥控器放在一边,等大家都安静下来,说:“流浪汉、乞丐是一个容易被忽视的边缘群体,城市某个角落其中某个‘边缘人’忽然失踪,根本不会引起人们的重视。”

赵苏漾低头挑眉偷偷一笑,他没有提出异议,看来自己真的说对了。这点小得意被岑戈看在眼里,他想,此刻她心中一直存在的小尾巴一定跟她马尾辫末端一样,翘上天了。

商鸿朗想起什么似的,“有个电影叫《嫌疑人x的献身》,一个数学家就是利用‘流浪汉’这一盲点瞒天过海,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在队里总是受黄老大压制的霹雳哥本犹豫该不该cha嘴,见岑戈并不反对其他人随意发言,就鼓起勇气举手说:“这个流浪汉绝对不是第一个被实施肾脏摘除手术的人,正因为有精神疾病,即便他活了下来,也意识不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更不用说报警或是求救。和他几乎同一时间被摘除肾脏的另外一个人,极有可能是他的‘同类’。那群人见他死了,就干脆连角膜一起摘下来,能卖多少是多少。”

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赵苏漾相比,来自普案处、从未参与过重案侦破的霹雳哥在这里总有点不自信,说完还很认真地用征求意见地目光看看大家,见大家纷纷点头才放心下来。

商鸿朗嫉恶如仇地说:“这该不会是一个专门以流浪汉、乞丐为下手对象的器官买卖团伙吧?‘无本生意’不要太赚钱,如果能配得上型,他们巴不得把受害人的心肝脾肺肾能卖的全卖了!”

“丧心病狂。”言青摇摇头,叹道,“全市那么多流浪汉和乞丐,怎么查?”

“这个团伙以什么群体为下手对象还不能就此定论,流浪汉也许只是冰山一角。”岑戈站起来,单手揣在裤子口袋里,“接下来,我们分成三组。言青、凯利负责同侦查所探员一起继续搜捕顾明,对他的直系亲属实施24小时不间断监视监听,同时,调查顾明银行账户流水;景平、鸿朗和我对市区有能力实施换肾手术的医院进行排查,以车祸地为分割线,顾明骑过的路段附近医院可以先排除,着重调查近48小时内将进行一台换肾手术后又‘因故’取消的医院。霹雳……”

“不好意思,岑队。我有个疑问……”凯利出声打断,得到允许后,他说:“为什么手术地在本地?我看过一些新闻,一些黑中介不一定只做本地生意,只要配型成功,器官也可以运往外地。”

“也是啊。”商鸿朗顿悟,搭着凯利的肩,“你很有生意头脑嘛。”

岑戈在电脑里找了一会儿,调出一份市区地图,“水路运输速度较慢,暂时排除。长宁有一个机场,东西两个火车站,东南西北四个汽车站。其中,机场、火车站安检严格,时不时还有警犬巡查,运输风险大;西、北汽车站为长途车站,去往外州、外省,东、南车站规模较小,主发省内、周边县市。顾明路过西、北汽车站路口都没有停下,如果他要把保温箱交给别人运往外地,只能去东、南车站。然而我们调查顾明时发现他持有摩托车和汽车驾照,他的职业是一名司机。如果肾脏需要运往外地,相信他不会假手别人。”

“这样一来挺麻烦的。”商鸿朗很困惑,“我们市的某个医院真的会跟黑中介、摘肾手术室相勾结吗?医者仁心,这种折寿的事他们也做?!”

身为法医的莫景平不赞同地摇摇头,“折寿的是黑中介和摘肾手术室,某个医院得到□□、进行换肾手术,这是在救人。但是,一些黑了心的医生能从手术中牟利,即使做的是救人的事,也愧对他们那身白大褂。”

一条清晰的利益链浮了出来,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中。

职业无贵贱,医生能挽救许多伤者的生命,教师为国家培养出色的人才,清洁工给市民一个干净的街道,作家带你体验纸上戎马江山。然而任何职业都会出几个败类,吹黑哨的裁判、恶言恶语逼购物的导游、贪赃枉法的公务员等等,败坏了整个职业群体的形象。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应该坚信,大部分人都秉持着职业cao守,不屑与败类同流合污,保持干净的灵魂。

莫景平最先赞同地点头,“小赵说得很有道理。死者胃部、肝脏都有些毛病,肠道中还发现一些寄生虫。现在看来,这是长年累月流浪、吃一些不洁食物的结果。在专业医生、护士的cao作下,肾脏切除手术的术后死亡率不高,死者体质差,整体免疫力低下等对他的死亡不无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