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倪远航翻过一页,愣住了。
几根大头针cha在柯灵的嘴上、手腕皮肤和脚底的照片呈现在他们眼前,都是自拍。其中一张,手腕上横穿过十几根大头针,血虽不是很多,但也足够触目惊心。
赵苏漾看着都感觉手臂隐隐作痛,不禁搓搓手腕,好像那里也扎了针似的。
“这……这是她爸爸干的?”倪远航忍不住问柯灵的同学,“这是虐待!故意伤害!为什么不报警?!”
那个同学茫然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柯灵被这么对待过。
岑戈微皱眉,目光犀利地扫过这几张照片,笃定道:“是自残。”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 时光纪年
☆、56|静静的顿河(5)
“怎么可能!!”柯灵的同学难以置信地大呼。
“对,应该是自残。”赵苏漾定睛一看,“我若被人用针刺,至少会挣扎一下,手上除了针刺的这些伤口,还会有一些抓痕、挫伤等等。如果被捆绑,也会有其他摩擦造成的皮外伤。可柯灵的伤口很单一,其他地方也没有挣扎所受的伤,证明她是自己拿针刺进去的,即使是别人刺的,她也是自愿被刺。”
“这张几根针刺入耳垂的照片……”岑戈放大了其中一张,“她用手捂着嘴,眯着眼睛,好像在哭泣。人在哭泣的时候,即使痛苦地用力闭上眼睛,因为上下眼睑之间弧度的关系,眼角也不会产生这样的皱纹,发自内心笑的时候才有。她捂住嘴,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在掩饰上扬的唇角——她在笑,而不是痛苦地哭,她很享受这个过程和因此产生的疼痛。”
倪远航继续翻阅柯灵的私密博客,在几个来访者的博客中发现了一些外链,点开一看,是一些早已被查封取缔的论坛和贴吧。这些难不倒他,几分钟后,他说:“都是一些自残爱好者聚集的地方,用各种工具、形式虐自己,还以此为乐呢。有图片,还有视频。这这这……太重口了,简直不忍直视。”
有些人是经不起深挖的,挖下去足以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看着那些鲜血淋漓的照片,赵苏漾想起被杀的舍友向蔓,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将最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她面前。人活着都有压力和困苦,选错了发泄方式,最终只会害人害己。
柯灵的同学震惊地说:“以前我们也在她身上看到一些伤痕,但不是很严重的。小灵告诉我们,是她爸爸给打的。现在看来,也许是她自己弄的?”
“我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吃得饱,穿得暖,没有战争,追求个性就去追,好好过日子就是了,整这么些幺蛾子干啥?”倪远航恨铁不成钢,有些激动地说,“有些孩子生在战乱的国家,要不就动不动全家被自杀性爆炸给炸死,要不就被恐怖分子捉去砍头,成天担惊受怕,和平的日子他们不知道多期盼,哪里会故意用针扎自己、拿刀子割自己?这些人就是没真正吃过苦,没尝过饿肚子的滋味,纯粹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先烈前辈流血流汗打下江山,就供养出后世这么些大傻逼!送他们去贫困山区或者战乱边境呆几个月,什么脑残病都治好了!”
非主流男孩的三观其实还挺正。
离开女同学的家,大家马不停蹄坐上了去省会中江市的车。
“柯灵的死因是缢吊窒息身亡,她会不会自残觉得不够刺激,选择了自缢?”开车的探员猜测道。
“自缢的人不可能把自己的头割下来。”倪远航反驳。
风从半开的窗口灌进来,岑戈v领毛衣内衬衫的领子随风微微颤动着,只听他开口道,“她有一个很隐秘的朋友,无论是父母还是同学,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这个人是她的同僚,或许有着共同的爱好,或许是她的‘导师’,她失踪之后就去了‘他’那里。”
赵苏漾不解地问:“那么其他人……”
“其他人是否也认识‘他’,我们还要进一步证实。如果几个人私下都是自残癖,那么无论是自杀还是被杀,都和柯灵的那个朋友有些瓜葛。”
“或许‘他’只负责斩首?”靠在商务车最后一排的倪远航懒洋洋地说,“我以前看过一个新闻,某国有两个变态,一个喜欢杀人,一个喜欢被杀。后面那个就跟前面的说,你把我杀了,再把视频放在某网站上给更多好这口的人看。前面那个同意后真的照做了。当然,后来也没逃过法律制裁。说不定这个案子中的‘他’也是这样的变态,要不我网上找找三年前是否有四段斩首的视频?”
说话间,倪远航翻过一页,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