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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自己跟吕璋在一起后,于婧婧画的那幅漫画,所有老师都不知道,她画的就是他们,背景中的彩虹旗,正是同志权益旗。在他看来,自己的爱是真诚的,而总是得不到祝福,自己最亲的父母居然以他为耻。他如此惨,如此不堪,含巧和于婧婧却都已嫁为人妇,他高中时幼稚地以为,她俩如此喜爱耽美之恋,会刻意嫁给gay来满足自身yy的需要。

他要抗争,要宣泄。

手头正好有个以前用来吸食毒品的红色打火机,葛耘宸突发奇想,将它扔在尸体边,并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遍彩虹旗六色,用来祭奠逝去的爱。

接下来他开始着手杀害含巧和于婧婧。他早就加了她俩的微信,她们成天秀恩爱,晒孩子,绝口不提当年的恶趣味。通过关注她们的微信,他几乎能了解她们所有的生活作息和家庭信息。凭着这份了解,他成功搭讪了她们,以老同学的身份出其不意地置她们于死地。对含巧的剖腹,一方面出于憎恨,另一方面还是抱着“要个孩子”的念头。

作为旅游公司市内线的司机,他最经常带团去陆离村,也最清楚交通监控探头所在。某此带团留宿村内,吸毒完后,为缓解体内燥热,他出门溜达,遇见洗衣服的白萍。望着大腹便便的她,他杀心又起。可惜,这次剖出来的胎儿还是死了。他用他们公司的广告旗包住死胎藏在大巴的行李舱内,将它抛在垃圾桶内。

他父亲虽然以他为家门之耻,可他还是自家开的洗车养护会所的少东。每次在车里杀完人,他就去那里亲自洗车,竟无人发现其中猫腻。他知道自己从杀第一个人开始就停止不了罪恶的脚步了,于婧婧的儿子名字中有个“蓝”字,自己则穿上紫色的衣服。就在他打算以自己为句点完成那幅“六色彩虹旗”时,偏偏遇到缉毒局出身的岑戈,利用他毒瘾发作时的煎熬,用一包三号海洛因骗他下来,击碎了他丧心病狂的犯罪构想。

即便如此,还是有四条人命加五个未出世的小生命葬送于他手中,至少四个家庭因此而陷入无休止的痛苦,更不用说受了巨大刺激的包包,听说年幼的他出院后,好长一段时间不愿开口讲一句话。

回长宁的动车上,赵苏漾用ipad刷微博,键入这么几行感想:“90的暴力犯罪来自于熟人,你永远不知道他们对你存着怎样的心思。社交网络是展现自我生活的平台,你可以尽情晒所有值得你骄傲的东西,但不能保证看它们的人不存罪恶的念头。就算在最亲密的朋友圈,孩子的照片、真实姓名等个人信息也应该适可而止,你晒的是你的幸福,不该成为孩子的不幸。”

她难得如此严肃,岑戈在一旁静静看着,也陷入沉思。这个案子留给人的思考不仅仅如此,社会对同性恋的态度、毒品、虐恋、青少年思想引导等因素共同激化了葛耘宸的心理畸变,无论哪个因素,都值得人们做出一番努力。

对面,勤翔开着金鹏的玩笑:“金少爷,你可得注意了,万一你哪个前女友也想不开,自杀之前要拉你垫背可就惨喽!”

“去你的,我哪来的前女友,那叫‘红颜知己’。”金鹏嘴硬道,渴了口茶,“回去怕是又有得累了,除非丁涵馨自己回来了,否则她的失踪迟早得被他爸提请到我们重案组立案侦查,就是不知道分给哪个队……八成是咱们二队。你说那小姑娘,也不知道跟谁赌气,离家出走那是初中生干的事,她凑什么热闹,真是!”

岑戈回神,皱了皱眉,“监控查不到吗?”

“多少失踪人口都曾经出现在监控中,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谁知道他们离开监控范围后去了哪里?”金鹏耸耸肩,看来他是坚持丁涵馨是故意躲起来了。

☆、82|快乐王子(1)

他说者无心,岑戈听者有意。岑凝当年也是这样,听说并非所有监控都没有她的身影,然而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尸体又为何……

金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嘴看向窗外,勤翔也觉得十分尴尬,望着心事重重的岑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低情商的赵苏漾因为一直顾着发微博,没怎么注意听他们的对话,退出程序后伸个懒腰,叫了声“哎哟我饿了”,暂时打断了岑戈的思绪。

“你饿了?”金鹏找到了缓和气氛的时机,“再过二十分钟就到站了,我们就近去拉菲德尔大酒店,本少爷请客,顶级海鲜自助——答谢赵小妹妹的睿智以及……”他讨好地看向岑戈,“岑队的帮忙!”

他想起自己跟吕璋在一起后,于婧婧画的那幅漫画,所有老师都不知道,她画的就是他们,背景中的彩虹旗,正是同志权益旗。在他看来,自己的爱是真诚的,而总是得不到祝福,自己最亲的父母居然以他为耻。他如此惨,如此不堪,含巧和于婧婧却都已嫁为人妇,他高中时幼稚地以为,她俩如此喜爱耽美之恋,会刻意嫁给gay来满足自身yy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