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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苏漾旁听完审讯,想起去年引起全国关注的沪州的昌华大学投毒案,凶手将n-二甲基亚硝胺溶进舍友的饮用水中,导致舍友中毒后抢救无效死亡,其动机也是因为妒忌。

妒忌竟是这么可怕的一种情绪,能将一个人变成夺人性命的魔鬼。看见别人比自己好,难道不能通过自身的努力或者心理的调节来释怀吗?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小丁把审讯笔录上传至案管系统后感叹道,“五十几岁的人了,妒忌几个五六岁的孩子,是不是人啊?他们的人生还没开始,就这么葬送在那个老妇女手里。”

大大咧咧的阿东在案子结了后反而没那么多感慨了,他用肩膀撞了一下赵苏漾,低声说,“那个……书就在我办公室,要不你待会儿给我签个名?”

“呃……好、好啊。”赵苏漾答应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因为这几次失踪案社会关注度很高,大批记者堵在刑侦中心门口,得到一手消息后纷纷赶回去写稿。有的记者电话联系了首都刑侦大学的心理学教授付经纶,询问他李铃秀存在的心理问题。

第二天,赵苏漾收拾了行李,等车时看了看新闻,哟,里头还拍到了她呢。只见李铃秀被记者们各种语言鞭笞,付经纶在看完卷宗后,给出这样的结论——自恋型人格障碍。

他说,这种人格障碍的特征就是对自我价值感的夸大和缺乏对他人的公感性。在实际中,他们稍不如意,就体会到自我无价值感。他们幻想自己很有成就,自己拥有权利、聪明和美貌,遇到比他们更成功的人就产生强烈嫉妒心。他们的自尊很脆弱,过分关心别人的评价,要求别人持续的注意和赞美;对批评则感到内心的愤怒和羞ru,但外表以冷淡和无动于衷的反应来掩饰。

新闻还没看完,手机短信声响,是一长串数字的号码发来的——“well done!”

赵苏漾很是疑惑,这条短信自己并不是第一次收到了,还来不及深思——

“咚咚。”敲门声。

“来了!”她以为阿东派来的车到了,拉上小行李箱跑到门口,一开门,却愣住了。

一袭黑色呢子风衣的岑戈站在门口,驼色羊绒围巾随意搭在领口,随性又帅气。

“岑探,您这是刚来还是正准备走?”赵苏漾反应过来后,斜倚着门框调皮地问。

“刚来。”

“骗人。”她白了他一眼,“说,来兴乡几天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在说谎?”岑戈饶有兴趣地看住她。

赵苏漾从容地一笑,“你对案件细节知道得太清楚了,我抽空查了案管系统,他们没有把走访村民的具体名字录进去。另外,我向村民打听了一下‘可疑陌生探员’的相貌,分明就是你!”

说罢,她不高兴地撇嘴,“你是对我的破案技能没信心还是……”她停顿一下,又高兴起来——“根本离不开我?”

岑戈上前一步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如果我说——二者兼而有之?”

“不行!”赵苏漾捧住他的脸,“只能是后者!”

不管是前者后者,岑戈这一出现,她错过了回程的动车不说,还让阿东派来的司机莫名其妙地苦等了一个多小时。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 sybille

☆、90|无人生还(1)

一份来自州立侦查局吴总长的调令,赵苏漾因为在大案子中屡建奇功,被特许进了重案处,打破了重案处没有一线女探员的“潜规则”。由此,她留在州立刑侦中心一事也算板上钉钉,她爸尽管很不高兴,可还是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终于可以顺理成章地留在长宁,赵苏漾仿佛打了鸡血,破案的热情更加高涨了,无奈犯罪分子并不是每时每刻都有行凶的念头,近期一片太平。

刑侦大照例在这个清闲的时段邀请岑戈回校做了一场审讯技术讲座,听说听众爆满。校领导又一次旧事重提,希望他回校任教,他还是拒绝了。也许,岑凝案未水落石出,他就不会选择离开侦查局。

“就快春节了,贼也惦记着回家过年啊。”商鸿朗难得悠闲,手里捧着杯咖啡,叼着跟烟靠在刑侦中心大楼露台上。从这里可以俯瞰楼下的车水马龙,一队的探员们闲暇时都爱上这儿透透气,据说站在这里颇能得到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