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火鸡晃着红色肉垂,凶神恶煞地展翅追出来。阮肆托着人绕圈子狂奔,可这鸡穷追不舍,他“啊啊啊啊”,秦纵也跟着“啊啊啊啊”。阮肆抽空还问:“你怎么也啊!”
秦纵紧紧扒着他脖子,一个劲往上凑,激动道:“它啄我屁股!”
这鸡贼精,专挑大人没出来的空要占个便宜,一路撵着阮肆往前边的林道去。阮肆汗都出来了,要是换只大公鸡他不怕,关键是这火鸡长着肉垂,墨黑翅毛,十分肥硕,追起来却爪步飞驰,晃着羽毛气势汹汹。
秦纵扭头看了好几眼,被这夸张地凶悍吓到了,他声音被颠得散乱:“它为什么追我们?”
“不知道!”
阮肆话还没完,脚下一扭,整个人顿时前扑出去,手掌擦着石子路狠摔一跤。背上的秦纵还好,被他垫着没摔疼。阮肆一抬手,掌心里被擦出了血。他忽地生气,爬起身拣了块石头,用举火药包的姿势大喊道,“来啊!谁怕谁!你来!”
火鸡飞冲到他几步之外,隔空啄了几下,肉垂一甩,尾羽就示威性地抖开。
秦纵本来该哭,可他一张嘴,又发现自己另一颗牙也晃了,登时忘了当下,震惊道:“软软!我的牙又磕晃了!”
“说了要换牙!乳牙都会……”阮肆颠着石头砸向火鸡,喊道:“你先走开!”
火鸡被飞来的石头惊得跳起来,呼着翅膀一个猛扎,蹦跃到秦纵背上,踩了他后背好几脚,借着他脑袋蹦向阮肆。
秦纵还在“我的牙……”就被鸡爪给蹬下去,随即就听见阮肆的喊声,火鸡的羽毛抖得乱飞。
阮肆护头,被啄了好几下胳臂。他蹲身拽住火鸡一只爪,但这鸡劲大得很,硬是没被拽下去。须臾之后,秦纵顶着鸡毛,看火鸡骄傲地抖着胸髯,大获全胜,踱步慢去。
阮肆抱着头,咬牙道:“……都会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