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清一愣,琥珀色的瞳孔像是蒙上一层薄雾,看不清眼里的神采。他说:“宋夫人听了什么风言风语?我是他的学长,额外照顾他是应该的。”
爱丽丝不依不饶,摇起床直视沈云清的脸,“你喜欢他。”她的声音笃定,苍白的脸因为激动而染红,“有时候你来看我,可你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宋峭,你从来都没看过自己那时的眼神,像是把爱慕和贪婪搅拌在了一起,恶心极了。”
她简直是在咄咄逼人。
沈云清愣了一下,没料到自己的眼神是这么让人恶心。可他没有在意爱丽丝的话,继续把手上的百合放到床边的桌子上,宽慰地劝说,“你是他的妻子,请你在病中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担心这些事。”他的话顿了顿,漫不经心地撩了撩低垂下的百合花,“如果真的很担心,影响了你的病情,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爱丽丝如何说,如何想,生或死,他全都不在乎。可他在乎宋峭。
沈云清无法想象爱丽丝死去会对宋峭有多大打击,也不愿意想。所以他就把爱丽丝的死替换成自己的死,这样想一想,他觉得宋峭会崩溃。
当然,这种替换,得把时间提前到四年前,宋峭还爱着他的时候。
爱丽丝伸手把那束百合扔到地下,“你觊觎我的丈夫,难道还要怪我无理取闹吗?”
沈云清怕她太过用力,从床上跌下来,只好伸手扶住她。
宋峭却忽然推门进来,爱丽丝还在沈云清手上挣扎。
宋峭冲上来,一把推开了沈云清,他向后踉跄了一下,踩过那束跌落在地的白百合,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
爱丽丝的手腕细地只有皮包骨,青色的经脉突兀地浮在皮肤上,她就用这样一只手指着沈云清哭着说:“让他出去!”
沈云清摊开手,隐藏在西装下的手腕也细的惊人,只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病房。
他也是一个病人,可没人知道;他也很委屈,可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