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是楚家的老管家,在楚家做了一辈子。
肖非楚硬着头皮道:“身体不好,退休了。”
楚郁环视一圈,又问:“于阿姨呢?”
“带孙子去了。”肖非楚口干舌燥,好像公司干非法勾当被相关部门查帐似地提心吊胆。
楚郁点了点头,回过身,问:“这次你要我待多久呢?”
很久。肖非楚想说,但没能说出来。肖非楚最近私自停了药,神志清明了些,印象里所有有关于的楚郁也都清晰了,反反复复地在他脑海里播。
记忆里和楚郁相处的那半年,楚郁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丝头发在太阳下的反光,他闭眼都能忆起来,叫他坐立难安。
肖非楚是恨过楚郁的,在他病得最重的那段时候。
那时肖非楚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他模糊地知道自己叫做肖非楚,掌管着楚家,大权在握,意气风发,有个弟弟叫做楚郁。
但现实却是他半身都难以动弹,支着拐杖走十米要大汗淋漓,一只眼睛几乎看不见东西,脸上还有一道蜿蜒的疤所有人要见他,都得先经过楚郁那道关,连他去公司一趟,也要楚郁点了头,司机才敢来接他。
他复健的时候过得很痛苦,变得疑神疑鬼,暴躁易怒,总觉得楚郁在算计他,就在家里砸东西,和楚郁吵架,两人最后一次吵架时,他抬起手想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给揍一顿,可对着那张脸又下不了手。
最后肖非楚抄起椅子把楚郁的钢琴砸了,指着楚郁的鼻子让他滚出这个家,别再瞒着他和他的属下有联络,瞒着他在公司里干涉事务。
楚郁看了肖非楚良久,才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