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楚墨刚边走出阳台,边四处张望,一低头,就看到下层空庭上站着的宋子澄。
贺楚墨马上停下了脚步。
宛如收获到意外的惊喜,贺楚墨没敢声张,他放轻了声,慢慢地走近了些。往下细看,宋子澄好像在谈着电话。
青年站得笔直,一头小卷毛被风吹起,隐约看到头发上别了一只小小的夹子,贺楚墨远远望着宋子澄的发顶,心里五味杂陈。
从医院那日算起,已经有四天,没有见到过宋子澄了。
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宋子澄参加了泰鼎的比赛,因为赶进度而寄住在学校了,好几天都见不到他。但是那时的心境,与现在此刻相比,已变得大大的不同。
记得宋子澄搬来别墅后的这几个月以来,宋子澄前后有好几次都留宿在校,暂住在黎耀许的宿舍里,而贺楚墨每逢到这个时候,都会把人从学校里接回别墅。
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只要宋子澄不回别墅超过三天,他就想把人逮回来。
贺楚墨记得很清楚,第一次去学校找宋子澄,是因为宋子澄把自己的车子给砸了,也不知道是躲他,还是气他,连别墅都没有回去。
因为赌气,因为他听到宋子澄跟别人聊天,说的内容亲昵,就觉得心里莫名的不舒坦,胸口生闷生闷的,所以他故意在家宴时,说宋子澄是外人。
然后车子就被砸了。
明明看着是个童叟无欺的好青年,但内里还是十足的少爷脾气。
不由就想起二人订婚之初,宋子澄那人见人怕的大少爷脾气。
肆意,张扬,满身傲意,面对自己,仿佛天不怕地不怕。
不愧是宋家惯出来的好少郎。
车子被砸,贺楚墨却没有生气,反而有一种,终于把洞穴里的小仓鼠捉到的小小得意。
这两年多,宋子澄脾气收敛,态度莫名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无论在任何场合,对待任何人,都是一副恭敬有礼,仪态得当的模样,终于发一回脾气,贺楚墨竟会觉得,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