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叙笑意微敛,视线从他脸上移开,意味不明:“啊~小动物的直觉真是可怕。”
“……”
明显是搪塞的语气,连转移话题的手段都懒得用了。
付安阳嘁了一声,郁闷道,“搞不懂你。”
本来以为沈闻叙能帮他解决疑惑的,结果这个人身上令他疑惑的部分也丝毫不比自身少。加在一起就更头大了。
这样想着,付安阳又觉得自己很卑鄙。
他只是一直在利用沈闻叙,不停地提问。太急着找回被自己弄丢的记忆,却一直都在忽略,沈闻叙也是那记忆中的一部分。
他好像从没有真正地关心过沈闻叙的想法。没有想着要去了解过他的背景,他的经历,甚至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一班里。
乃至现在,一起坐在海底,也是因为沈闻叙在帮助他。
没有人再说话了,长椅上诞生出一个小小的独立的安静空间。身边的游人来来往往,不停流动。他们两个却好像馆里的吉祥物,一坐就是一下午,望着游曳的鱼群和海草发呆。
谁都不急着走,谁都不急着开口。好像这样就能让时间的流逝变得更缓慢。
半晌过去,付安阳先回过神,毫无预兆地问,“你为什么忽然想来上学啊。”
当人们决定从以往的行为模式中脱离,做出改变时,往往都有很重要的原因,或者说是目的。
他曾经问过这个,被沈闻叙转移了话题也没再深想。但现在觉得,当时顺口一问的态度太不经意。
这是个应该用心对待的问题。认真地问了,才会有认真的回答。
沈闻叙仍旧在看隧道后的鱼群,眼底晃动着深蓝色的光影,不知在想什么,侧脸柔和而宁静。
他听到了付安阳的话,没有回头,也没有再用别的话搪塞过去。却是用那种再平常不过的语气,笑着说,“我很想你啊。”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