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安阳帮他打地铺。
沈闻叙不干活还捣乱,刚刚装好的书包忍不住再次打开,看了看照片,又把那些小物件拿出来,连同自己珍惜的旧怀表全摆在地上,跟作法似的,“你不陪我的话,我就跟它们一起睡。”
“……”怎么这么幼稚啊。
关了灯,付安阳还被他拉着一起欣赏会发光的八音盒,被迫留在地板上把那一小段旋律听了一遍又一遍,“够了没有,我都听得会唱了!”
“那我想听你唱!”
“……”你在想屁吃。
“喂。”叮叮咚咚的音乐声里,付安阳望着八音盒里发光的雪景,小声问,“你今天说妈妈去世的时候跟我在一起,是怎么回事啊。”
亲人都不能守在身边,是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白天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会儿觉得不问不行,“这样的事……就算你当着我的面痛哭流涕,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我还好。那都是我还住在你家时发生的事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没什么心理阴影。”
沈闻叙说,“她本来身体就很虚弱,心脏有问题。大概一直被威胁说出我的下落,病得更厉害了。那次就没能抢救回来。”
“那天我在你身边吗?”
“是啊。”
沈闻叙垂眼看着八音盒,昏暗的光影摇晃在眼底,酿成温柔的笑意,“真是太好了。对吧?”
“……哦。”
幸亏。付安阳想,小时候的付晏晏好像比现在的他更有用。
“别说这些了,讲点有意思的。”
沈闻叙调整了那一地小摆件的位置,挪出个空位来给自己躺下,舒舒服服道,“好像只有那一次是我主动找你,大部分时间都是你来找我一起睡的。”
“你小时候特别害怕雷雨天,每次吓得睡不着觉都会过来,赖在我被子底下不肯冒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