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在冲线的瞬间产生幻觉,回头望,沈闻叙就站在跑道旁。
退出校队前的最后一场比赛,他在最后一个直道上忽然失速,停在了离终点线不远的地方。看着前方空空荡荡的跑道,心里有莫名的恐惧弥漫。
他的阿叙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冲向终点线的热情消散殆尽,那之后他就没再正经跑过比赛。
付安阳想,即使之前的运动会被老师挑去,他大概率也会拿“影响学习”这种屡试不爽的借口拒绝。刚刚说要参加运动会的时候却什么都没考虑,只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直到沈闻叙说“我很期待”,说“不能再错过”,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样的理所当然是存在于什么样的基础上。
沈闻叙回来了。
不可思议的承诺变成了现实,连带着他也对原本不打算再做的事有了期待。
到教室以后再说起运动会,关绮绿还是激动得不行,当晚就特意去联系之前学校田径队的指导老师,给他做了份个人训练单。
一个个的比他本人都还有干劲,感觉不跑进前三名都说不过去。
夏予添感觉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还有我呢关关。”
“你一直都有在练习啊,自己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吗,哪里用得着特训单。”
一起长大的朋友,偏心也很明显,“明天开始到饭点我就提醒你们用特训的食谱!营养也要跟的上才行。”
参加运动会的学生被批准在晚自习时到操场训练,直到运动会结束。体育老师会在场清点集合名单,提供指导并监督,想借着机会来摸鱼是不行的。
倒也有宁可高强度运动一整晚,也不想在教室坐着的同学。夏予添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