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侧滑落了一道道湿润的液体,傅生怔了怔,背上的小家伙在哭。
似乎想要克制住声音,小孩哭得一抖一抖得,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呜的颤音。
他声音中带着或许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哭腔正浓:“我会乖乖吃药的……能不能不看医生?”
傅生心疼得不行,几乎都要妥协了,最后还要狠了狠心拒绝:“不可以。”
“我想要你好好的,开心一点。”傅生托着他家小孩,走在人迹罕至的小道上,“瓷崽只是生病了而已,生病了就要看医生,一切都会好的。”
须瓷哭了一路,后面情绪在傅生一声声的安抚中稳定了少许,虽然眼泪依然在掉,但没有之前哭得幅度那么大了。
傅生感觉自己肩膀的衣衫基本已经透湿,全是须瓷的眼泪。
他问过之前身边有照顾病人经历的朋友,都说情绪极不稳定,易怒易暴躁,也容易崩溃地哭。
相比较来说,小孩真的很乖了,少有生气暴躁,除了那天早上醒来没找到他的那次。
就连哭都很克制,像是怕惹他嫌,拼命压抑着自己。
回到酒店,电梯里还正巧撞上了给叶清竹买夜宵的助理单荔。
她礼貌性地和傅生打了招呼,识趣地装没看见情绪不对的须瓷。
须瓷搂着傅生的脖子,脸埋在他颈侧,隐约还能听见压抑的抽噎声。
出电梯前,单荔犹豫道:“傅导要一起来吃夜宵吗?”
“不了。”傅生没有犹豫地拒绝,“回去要哄人呢。”
须瓷很轻,轻到傅生单手就能托起他,他用空余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房卡开门,把小孩放到床上才看到他哭得红肿的眼眶。
房间里之前被须瓷砸得乱七八糟的样子已经被保洁收拾好了,该付的赔偿傅生也没落下。
他单膝抵着地面,用指腹抹去了须瓷眼尾多余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