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偶尔给出简短的回复,更多的是闭口不言。
他盯着手中小小的骨灰盒子,宛如一座死沉的雕塑。
景安上了星舰后,简季宁在起飞防护线旁追着跑。
他一边跑一边喊:“景安哥,等我!”
四年,军部,等我。
隔着数条星河,他们开始几乎同步调的疯狂,一个辗转在学校与机甲训练营,一个从痛苦的深渊中挣扎出来,用各种知识与理论麻痹自己。
这一年中,每次和景安视频,简季宁都在小心翼翼询问他的近况。
他不敢去触碰任何一个会刺伤景安的词,不敢询问过去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日复一日都是早安、晚安,哪怕景安少言寡语、淡漠至极。
简季宁用最简单的词语陪伴着景安,每天絮絮叨叨地自说自话,直到景安死寂的目光慢慢有了波动,开始尝试站在阳光下,走进人群里。
时隔一年再见,简季宁知道景安还未完全走出那段阴影,待人行事依旧冷漠,再不复一年前的阳光温柔。
但景安还能好好过着日子,能够按时吃、睡,能够像正常的人一样照顾好自己,就已经足够了。
景安自残的时候,平时不成调但格外疼爱景安的父亲,只是冷眼看着。
他对简季宁说:“你去安抚,景安的伤只会好在表层,内里是血混着脓。到时候别人再往伤疤上戳一刀,里面就会腐烂到无药可救。”
“他没那么懦弱,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表面极好,内里腐烂化脓,这或许就是景安现在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