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打了四五遍还是机械的女声,祈予不信邪地、锲而不舍地继续打,然而到最后话筒里还是熟悉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
祈予深吸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被暗恋这么多年的人背叛,最后只能喝得烂醉坐在马路边给朋友打电话,还打不通。
真窝囊。
当初就应该冲上去揍他一拳,补一句我这么多年真是瞎了眼。
祈予攥紧拳头,指甲在手掌心留下了四个深深浅浅的印迹。
他心想,要是真揍了,那才算是一刀两断。也不至于现在心头像窝着一团火,想发没处发。
他看了看那些未接来电,越看越心烦,奋力把手机往远处一掷,屏幕撞击在鹅卵石路上,发出了砰的一声震响。
路人指着他,窃窃私语,却又不敢靠前。
一片孤独的寂静中,在朦朦胧胧、搀着黑的夜色里,一个穿着蓝白色条纹病号服、走路一瘸一拐的男人,赤着脚走到他面前,弯腰伸出一只带血的右手,慢慢地把手机给捡了起来。
他手上的鲜血染红了破碎的屏幕,再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血液透过缝隙钻了进去,像是一片重新跳动的脉搏。
“…………”
祈予仰着一张喝到发红的脸,眯着眼睛仔细辨认眼前的人,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是傅、傅衍?”
一个一米九的大只傅衍站在他的面前,吃力地蹲下身,苍白的脸微微低下,直视着面前的小醉猫,“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