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朝握着毛巾的手渐渐捏紧:“都成这样了,你为什么不说?”
奚年随意地瞥了一眼那片青紫,习以为常地说道:“哦,我从小就这样……”
“我问你,为什么之前不说?”压抑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发出的。
奚年顿了一下:“当时马上就要比赛了,我怎么说?”
“那场比赛就算输了我们也能晋级!”
“那又怎样?难道让我为了自己的一点小事影响战队吗?”奚年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像是无法理解靳朝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好,那你就难受着吧。”
靳朝从床边站起来,将手里捏着的毛巾狠狠地砸在水盆里,水滴溅在奚年裸露的左手背上,烫得他不由往后一缩。
看到他的动作,靳朝顿时有些后悔,但是想到奚年自己都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他又在这儿急什么呢?
于是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和房卡就头也不回地往房门口走了。
“砰”
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传来,奚年直起的后背都松懈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床边那依然冒着热气的水盆,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走了也挺好的。
原本就僵硬酸麻的左臂仿佛更加难受了,奚年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去够水盆里的毛巾。然而这水的温度实在是超过了奚年的预期,他的手刚伸进一个指节就烫得忍不住抽了出来。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奚年不仅没有放弃,反而如同自虐般地反复将自己的手伸进热水里,烫得五指通红,仿佛这样就能将内心深处的难受转移到手上一样。
正在此时,又是一阵熟悉的钢琴声响起。
奚年猛地转头看向门口,只见——
比刚刚脸色更臭的靳朝再次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