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昔现在的心境与七岁那时完全不同。他走过去的时候,还能注意到那个男孩对他投射过来的目光和动作。

像是一只被人类伤害过的野猫。它紧绷着身体,毛发全然竖起,在等着对方的动静彻底落下。

只要对方一有动静,它就会迅速做出反应逃开。

饶昔停下后,男孩往后退了几步。

饶昔没有再次接近他。

他只是站在离男孩几步远的地方,保持安全距离,默默地望着他。

飞船忽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饶昔很快走到门前,等着海盗推开门走进来。

独眼率先走了进来,边走边骂,“该死的!赫尔曼那只……”

走在独眼身后的眼镜,正巧与饶昔对上了视线。

饶昔打断了独眼的话,当做他不存在。

他直视着眼镜的目光,“眼镜,你过来。”

“眼镜?”眼镜的唇微微勾着,“你叫我?”

眼镜看着这个七岁的孩子。他美丽、精致、脆弱,似乎自己一只手就能捏死。但他又确实不慌不忙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面对自己的目光,他连一丝迟疑和惧怕都没有。

真是奇特又让人兴奋的感觉。

眼镜脸上带着笑意,他慢慢向饶昔的方向走了过去。

独眼在他身后提醒,“当心有诈。”

眼镜轻笑,“随意。”

他的脚步仍旧不停。

眼镜走到饶昔身前时,饶昔忽然勾唇,对他露出了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