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昔扭过头,生气地端详着他。
因为他的身体在梁镜优的前头,少年的眼里,就是青年艰难而努力地扭过身体,一边扭,一边用生气的表情凝视他。那双如黑夜一般的眼睛泛着鲜活的气息。
梁镜优将面上的笑意压下,他把青年的身体转回去,“昔昔,看前头。”
饶昔愤愤地锤了他一下,才停下了动静。他开始随着梁镜优的力度向前走。
随着时间的流逝,青年雪白的脸上慢慢出现了汗水。晶莹的汗水顺着又黑又长的眼睫流下,一直流到精致的下巴。
一开始,饶昔一直咬牙坚持。
到了后面,手越来越酸,脚越来越麻,腰身也像失了力度软绵绵的,浑身都写满了累。大写的累。
若不是有梁镜优在身后分散了一些力度,只怕他就要摔到地上。
在又走过一段特定的道路,饶昔摇了摇身体,摆脱了梁镜优的手,哗一下蹲在了地上。
宝宝累了,宝宝不想努力了。
青年蹲在地上。
莹白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黑色的刘海凌乱散着。像是裹挟着黑色丝线的珍珠。
他一双黑色的眼,仿佛泛着光的黑曜石。温和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如披光华。
梁镜优走到他旁边,“昔昔。”
饶昔: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对面突然没声。
饶昔顿了一会儿,抬眼看向少年,“干嘛?”这两字算是回应。
过会,他觉得这个回答可能过于简陋了。于是青年仰视着他,眼睛里带着几分试探和更多的理直气壮,“我累了,你不要妄想把我叫起来继续走,我走不动啦!没错,我现在就是一只长在地上的蘑菇,动不了啦!”
就像是一只趁主人不注意把茶杯推下桌面的猫咪。地上是玻璃的碎片和一滩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