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瑞僵了僵,陆南翊说的事他不是没担忧过,男人和男人,即使在比较开放的大城市也是禁忌受人闲话的事,更不要说言瑜出生的地方,可是当他发现两人的心意相通时又还有什麽顾忌,所有的感情都不受控制的爆发出来。宁瑞感到枕在肩窝里的脑袋动了动便知晓刚刚的话被言瑜听去了,低头吻了一下言瑜的额头,“你担心?”
言瑜摇摇头,第一次在有人的时候主动亲了宁瑞。感受到言瑜生涩又笨拙的回吻,宁瑞忽然觉得从来没有任何一刻能像现在一样幸福和暖心。
一切的一切都在不言中。
20
言瑜和宁瑞的事自然瞒不了店里的人,两人之间明里暗里时常崩出的火花,瞎子都能看到,何况店里那些人眼睛都亮得跟镜子一样。但他们所给予的理解也是超乎平常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厌恶,同时也变得更爱拿言瑜开玩笑,不过都是无恶意的,至於另一个他们是不敢惹。
随即店里的大夥便一口一个‘老板娘’的叫开来,把言瑜弄的面红耳赤,不知所措之余也没忘记维护自己的权益,对此称呼提出强烈反对。
大夥商量一圈,於是称呼改成了‘小老板’,宁瑞一听就把茶喷了出来,望著言瑜说,“怎麽从老婆降成儿子了?”
言瑜白他一眼,“你想得美!”
宁瑞连连摇头,搂过言瑜,“不美不美,真成我儿子那简直是噩梦。”
第一个称呼违背当事人的意愿,第二个称呼违背头头的意愿,最终称呼的事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随後宁瑞多出来的恋爱附带行为让店里的人叫苦不迭,以前是一个月来几次,後来是送言瑜来顺便小坐会儿,现在是小坐成了长坐,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绕著言瑜转。虽然大家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那双目光能停留在自己身上半刻,但总觉得别扭,工作起来想偷会儿小懒都不行了。同时天天在又是火热又是蜜糖的大罐子里搅和,很不是滋味。不过当事人完全忽视群众的感受,尽管言瑜也不大适应,曾经小声的抗议过几句,不过最後都淹没在缠绵的吻里。
陆南翊搬到宁瑞那住後,曲藤也常来参一脚,四个人的关系其实很诡异,刚开始宁瑞很尴尬,忐忑不安的问言瑜介不介意,言瑜迷茫的,脑袋上飞起一串串问号打消了宁瑞的顾虑。
陆南翊不用说,宁瑞和他是初中高中同学,曲藤与宁瑞是在读大学时认识的,与其说在吃饭的时候是四个人谈笑风生,更不如说是三个人的对谈。他们的话题言瑜插不了口,只能埋头扒饭,听他们说到乐处时跟著笑笑,他能做的只有如此。
现在他才明白过来当初宁瑞的那句,介不介意。可他不想为这种事生气,於是自我安慰,但心上还是像有把小锤子一下一下的敲。
其实认真想想,他和宁瑞在爱好上也没有任何交集,他也很想像曲藤一样,在与宁瑞说到古典乐与歌剧时便有说不完的话,至少这样让他觉得安心。但宁瑞的爱好与他不同,他的过去也没有自己。
人似乎都是自私的,言瑜也觉得自己心好像被扭曲了,只希望对方完全属於自己。
很快,宁瑞就发现了闷不吭声几乎扎在饭里的萝卜头,悄悄的从桌子底下伸过手去轻轻握住言瑜的手,手指一点一点摩挲在他的手掌慢慢划著,言瑜微微一僵硬,抬起眼,对上宁瑞暖融融的笑容,宛如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投射下来,言瑜回握住,嘴角微微翘起,继续埋头吃饭,从左手传来的暖流冲走了心里阴郁,复而光芒万丈。
那是一个承诺。
未来只有我们。
在业余的时间里,言瑜多了个去处──图书馆,有空时便泡在那里看关於古典乐方面的书,当然他是瞒著宁瑞去图书馆的原因,而对於如此正常的地方,宁瑞也不能说个不字,只能暗暗恨这个和自己抢言瑜时间的‘图书馆’。
因为经常去,图书馆里的阿姨都认识了言瑜,她很喜欢这个总是客气有礼的年轻人,现在能常来图书馆又性格温和的年轻人太少了,在发现他都是看同一个类型的书,有时阿姨还会好心的推荐一些,或者告之关於这方面新到的书,言瑜感激的笑,露出浅浅酒窝,让阿姨也有些脸红,暗叹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就好了。
言瑜在图书馆看书时,发现另外两个男生也是常来,之所以让他印象深刻,除了两人从来都是形影不离外,还有就是其中一个明明是高中生模样的清秀男生看的竟然是英文原版书,让言瑜吃惊又佩服,至於另外一个则是枕著英文书呼呼大睡。言瑜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觉得那两人间流动著若有似无温情,不仅仅是友情那麽简单。
宁瑞僵了僵,陆南翊说的事他不是没担忧过,男人和男人,即使在比较开放的大城市也是禁忌受人闲话的事,更不要说言瑜出生的地方,可是当他发现两人的心意相通时又还有什麽顾忌,所有的感情都不受控制的爆发出来。宁瑞感到枕在肩窝里的脑袋动了动便知晓刚刚的话被言瑜听去了,低头吻了一下言瑜的额头,“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