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背后栏杆缓缓呼出一口酒气,路当归锁着眉头开口:“刑珹,你这样做,喜欢你的人会很难过的。”
他指的其实是那些和妹妹一样,喜欢了这个人很多年的粉丝。等到说出了口,才突然发现这话好像有点歧义。
“那个,我的意思是——”
“路医生。”电话那头,一阵风声呼啸着袭卷过听筒,使刑珹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什么是独立的人格?”
刑珹正站在一个风很大的地方和自己通话,他好不容易才在嘈杂的环境音中勉强辨认出这人在说什么。
——独立的人格?
路当归微微蹙起眉。
他不知道刑珹突然这样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以前学过的心理学专业知识,他正要回答这人的问题,又听到刑珹在电话那头继续道:“独立人格与自由意志,如果注定要舍弃一个,你会舍弃前者还是后者?”
“你呢?”
路当归忍不住反问出声。
“我都要。”
刑珹在风中笑了起来:“你知道吗,相比失去这些,死亡其实并不可怕。”
用余光瞥了眼紧闭着的卫生间门,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微弱哭声。路当归只觉得双颊滚烫,刚压下去的酒劲又慢慢上来了。
“刑珹,你是还没有长大吗?”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散步的人群,路当归喃喃开口,“思想怎么那么幼稚?”
听到自己的话,电话那头的人仿佛愣住了。
风吹起又落下,刑珹一直没接话。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路当归觉得自己今天的话要比平时多出许多:“有一个关于我和我妹妹的故事,我可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