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吓破胆,也不敢哭闹,身子抖个不停,哆哆嗦嗦地道歉,泪水顺着小脸滑下,有点哭腔都不敢发出。
他当时怕极了,怕他们不要他了把他赶出去,那就成了真的野孩子了。
“站在太阳底下想什么呢?也不嫌热。傻子吗?”
后脑勺被拍了一下,季洛暹数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苏鹤惊讶地看着他,“哥,你不是上课吗?”
季洛暹把书包随意的扔在小石桌上,靠在桌沿有几分懒散,“今儿周末,只有半天的课。喏,手抓饼。”
苏鹤笑的开心,眼睛里是细碎明亮的光,接过来立马吃了一口。
季洛暹胳膊交在胸前,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伸手将他鼻尖的汗刮去,“想什么呢?站在太阳底下出神,瞧这一头汗。”
苏鹤微微侧身,也靠在桌子上和他并肩,嘴里吃着东西含含糊糊的,“我想到小时候第一次洗衣服。”
“你还好意思提?”季洛暹毫不掩饰嘲讽,“那次把全家的衣服搞的乱七八糟,其中一件还是妈妈最喜欢的裙子。”
“那时候我还小嘛。”苏鹤瘪嘴,有点不乐意,“你还笑!早知道不帮你洗衣服了。”
季洛暹捏了一下他的脸蛋,“人不大脾气还不小了?不帮我洗帮谁洗?我是你哥。”
“才不是。”苏鹤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哥哥怎么会对弟弟做那种事。”
季洛暹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目光意味深长。
苏鹤自知失言,耳垂微红,移开目光自顾自的吃着手抓饼。
“哪种事啊?”季洛暹咬着他耳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