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暹站在宿舍楼下打电话,心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戳一般的疼,疼得他快站不住。他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苏鹤哭完,电话那头只有小声的抽噎声时才开口:“你从小就喜欢把事情揽在自己头上,这种坏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
“有吗?”苏鹤瓮声瓮气地说。
季洛暹靠在树上,想着此时苏鹤可怜又倔强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当初是我先主动的,是我先招惹你的,你顶多算被动接受。哪里能怪你?”
“不是被动。”苏鹤辩解,“主动接受。”
季洛暹笑了笑,心里的烦躁一扫而光,揶揄道:“所以你一直就在肖想你哥哥?”
苏鹤回嘴道:“你不也一直在肖想你弟弟。”
“是。”季洛暹坦然承认,“我一直在想,从未停止过。”
苏鹤一怔,他对季洛暹突如其来的情话没有任何抵抗力,以前觉得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酸楚。
他看着窗外明亮皎洁的月光,轻声说:“哥,今晚月色真美。”
季洛暹同样抬起头,那温和的月色宛如苏鹤眸中的亮光,回复道:“是,风也很温柔。”
挂了电话后苏鹤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宋涣之给他一晚上的时间选择国家,他没有多少时间了,这或许就是他和季洛暹最后一次温存。
可他能去哪儿呢?不管去哪儿都是继续依附季家,如果没出这事儿之前还好,如今这样,只会让他更加的良心难安。
苏鹤烦躁的揉着自己本就十分凌乱的卷毛,这几天的身心疲惫让他浑身脱力,拖着沉重的双腿上了床。
眼睛的红肿、大脑也反应慢,黑暗中他撞到了桌角,身子失去平衡摔在地上,还带下了桌上一些零碎的东西,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