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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他们仨都用过,因为能自动断电谁都没当回事,中午付春生被阮乔电话轰炸催着下来吃饭,走得快忘了还烧着水,一直都能好好断电的水壶偏偏就今天出了事。

陆然安抚两人:“都别皱着眉了,这我也用过,得算同伙,我还另买了小奶锅呢,赔的钱算我头上,你们别担心。”

付春生张张嘴,这事儿三人里面最不相干的就是陆然,没有道理让陆然出钱,可是这一通算下来,陈宇的加学校的要小十万。

他的学费是助学贷款借的,日常花销全靠当家教挣来掰成两半花,能省下的全寄回山里给截肢的老爸买药了,他从哪拿钱还,去卖血吗?

可就算把他抽干了,也卖不了那么多钱啊。

付春生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有时候没钱,真的能毁掉一个人的尊严。

屋里被烧焦的不少,灰大,阮乔扣上卫衣的帽子,脖子突然疼一下,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了。

他伸手,摸到一张卡片——

秦濯的明信片。

大概是在卫生间抽纸的时候放进去的。

付春生还在仔细挑拣没被烧坏的东西,心里疼得要命,也操心着阮乔。

“陆然,乔乔怎么从刚才就一直站窗户那,你去看看他吧。”

陆然“嗯”了声:“他想事儿的时候就这样,我看着他呢,没事儿。”

阮乔的目光望着窗外没有焦点,他感觉好像又回到了12岁那年,那样的迷茫和无助。

这些年一攒到钱他立刻都给妈妈打过去,表面上看起来过得还行,其实全是他卑劣的自尊心在作怪,事实上他和春生好像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