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以后会发生什么都说不准,可能你会改变心意,但我可以保证你一定是自由的,”秦巍正色,“我只想问在这一刻,你想好了吗?”
阮乔看向窗外枝头振翅而飞的鸟。
之前在山上时他也常这么看,那时候他羡慕又悲伤。
但现在他眼底是引而不发的自信和坚定。
清澈而平稳的声音说:“可是秦医生,我很早以前就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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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乔在秦巍的帮助下,得到扶潭医院有史以来第一次存在的志愿者名额,工作是帮助行动不便的患者打饭。
其实能在扶潭治疗的病人,几乎不会少钱雇人照顾,扶潭本身细致优越的服务也不会让病人需要志愿者来帮忙。
但……谁让医院姓秦呢,秦医生说了算。
阮乔呼出一口气,朝病房走去。
他昨天其实没有看错病房,秦濯住的就是当初他那一间。
按说手指骨折要住骨科,但秦濯不想住院观察,秦巍把他安排到这间病房才算解决。
在阮乔的计划里,这场重逢不算预料之外,但却提前了很多。
他站在门外徘徊,正打气见面说什么,门突然开了。
阮乔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再次这么近距离地和秦濯面对面,还是让他呼吸一滞。
很久不见的人被岁月宽待,时间几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只在眼角落下很淡的一点细纹,如果笑起来,会将漂亮的眼尾扫得更长。
盲杖碰到阮乔的脚尖。
秦濯顿了下,沉声说:“抱歉。”
他向右边错开一个身位继续前行。
他又没有看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