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我想追求你,可以吗。”
阮乔没有作声。
秦濯声音清淡,有些落寞地说:“也许我还不够好,甚至不能算一个健全的人,我也没有变成你喜欢的良善之人,但是——”
“但是,”阮乔眨了下眼,“谁说我喜欢良善之人啊?”
他要找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朋友相敬如宾吗?
那也好不热闹,搞艺术的人总是爱折腾的。
倒不是阮乔喜欢
坏男人,而是现在看来,秦先生是个可回收的坏男人啊。
还是唯一的那个被他驯服的坏男人。
上一次他问秦濯,在他从山巅一跃而下,在那些危险但又无比瑰丽的时刻,他在想什么吗?
他在想,为什么当初他不能再勇敢一点。
其实当年分开时,阮乔已经能察觉到秦濯的真心,只是他已经不敢相信了。
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愚蠢,不敢相信秦濯能真的从十年的轨迹走上一个新的方向。
不敢承受如果再一次努力失败后他要怎么面对自己。
他不敢碰,所以把和秦濯有关的情绪都封闭起来,告诉自己不爱了,躲得远远的。
可他在后来的很多个时刻都会想起秦濯。
在异国他乡失眠睡不安稳的时候。
在帆布鞋磨破了脚踝的时候。
在伊恩指着他的胸口说,如果真的想忘记,就不会再想起,何必把它关起来的时候。
阮乔很幸运,他身边一直都有很好的朋友,但有一种感情是朋友无法弥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