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两个月放出来,那盐商已经不去找那个小馆了。

他在家里关了这么些日子也想明白了,不就是个玩嘛,怎么当时跟疯了一样,经这一事,他也沉稳了很多。

所以刘寄风才说还得家里有老人管着的话,张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呵呵!张兄,其实,我早有机会离开这里的,毕竟这个地方小,发展空间不大。只是吧,真的挺喜欢这儿,安静,平和,平时打交道的人,都比较守本分,没那么贪心浮躁,生意细水长流的做着,生意伙伴几十年的处着,挺好。要真是做那烈火烹油的,往往都过不三二年,眼前的人就换一批,不是发达了就是落败倾家,心太乱。不喜欢样,所以就没走,有朋友淡淡相处,不愁吃喝,多好啊。”

“哎呀!我说刘老弟,您虽然没我们几个人走的近,但提起你来,大家也是竖大拇指的,今天一听你说的这些,我也算是了解你了。得了,得了,今天对不住,是我多事多嘴,请你原谅。这样啊,我这有路子刚进了些酒具,溯溪郑大师傅做的,虽然不贵重,但还真难寻。明儿送您府上一套,算我赔礼。”

“这何必呢?您又没说什么,怎么就能得罪我呢?真的没事!郑大师酒具我挺喜欢,我就留着,该多少钱,我给您!”刘寄风面色如旧。

“别寒碜我了,您一定得收下,咱们说好了啊,你收下,等广平回来了,我做东,咱们醉仙楼喝酒去,你不喝酒,就喝茶陪我们,哈哈!”

“好,到时您叫上我。以后有什么好事,我也跟您提点着。”

又拉扯几句,两个人分手。

张老板直接去了黄花馆,找到黄老板“老黄,你可真是!没事让我瞎打听干嘛?我差点就把人给得罪了,这是哪跟哪儿啊?”张京气呼呼的坐着!

“张老板,别生气,别生气,怎么了?”黄老板奇怪的问。

“算了,别说了,我还很少那么不懂事的时候。。。。可真是!唉!算了!不提了。我跟你说啊,问明白了,那书童人长得很清秀,但病得很严重,这些日子,一直救着,真材实料的药材搭了不少,家里铺子的大夫也一直在身边看着,好不好的了,还不知道。不会卖的,搭了这么多人力物力的,怎么卖啊?你就死了心吧。”

“他说人长得好?是不是因为人长的太好,他才这样救的?”黄老板摸着下巴。

“我说老黄,你可真是的,长得好,又能好到哪儿去?你那儿长得好的还少了?有一个能让你发了大财的吗?再好看的,也就那么两年新鲜,这个你还不懂?再者说了,他花力气救,倒不一定是为了人好看,恐怕也是为了他自己,这些年,他家人一个个的都没了,未准就落个妨人的命格,原本没的都是家里人,大家只能可怜的叹息一声。如果这个人再没了从家里抬出去,或者就传出去他也能妨别人了,那以后还有人跟他做生意吗?”

“他生意做的不错吗?没怎么听说过他啊?”黄老板奇怪。

“人家可是有功名的,正经举人身份!那么年青的举人,咱们县头一份!做事稳当着呢!只是孤家寡人的,我瞧他有点心灰意冷,平时我们说些赚钱的营生,他也没兴趣掺合。而且,他没什么花钱的嗜好,为人也比较低调,所以名声没那么响亮罢了。这县里每年交税啊赈灾啊什么的,他虽然不是大户,但也从没推搪拖延过,县太爷那儿,都夸过几次的。”

“哦,是这样啊?那,那个小孩儿,能有机会瞧着吗?”

“哎我说老黄!我这儿说半天,你还不明白是吗?长得好又怎么样?他要不卖,你还能去抢吗?就这病秧子,你抢回去当爹供着啊?人家可是人参鹿茸的喂着,到了您那儿,菜里有肉就算是过年了。你养得活?算了 ,反正我是搭进套酒具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这是怎么话说的?”说完,一甩袖子气冲冲的回家了。

黄老板在后边叫了两嗓子“张兄,张老板!”

看着张京停也没停的走了,坐在嘟囔“怎么我这菜里有肉就算过年了啊?这么小瞧我!唉!我不就问问么!干嘛这么大火气?”唉声叹气的。

这个时候他的伙计回来了“老爷,金老爷的那个,我见了,瘦瘦高高,眼目清秀。齿白唇红的,长得确实不错,还识字,没几天功夫,他儿子就很喜欢这个伴儿,金老爷也给他交了一份学费,两个人一道儿读书去了。金老爷挺高兴的,说了,儿子书念的好,就有赏钱。要是儿子考上秀才,就放了他出去在铺子上管事。要是中了举,还要送他个铺子呢。”伙计一脸艳羡。

结果他不争了吧,那个盐商的儿子高兴了几天,也感觉没意思,慢慢的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