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慢慢会教给你这些事,你有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刘寄风家人口一直不多,所以菜式都比较简单,只刘婶一个人做就够了,哑姑只是打打下手。

这天的晚饭有红烧鱼,炒青菜,笋和蘑菇煮的鸡汤,煎豆腐,还有这个人喜欢吃当地的腌菜。

两个人吃饭,也不讲究食不言,刘寄风会把自己出门遇到的事,跟他说说。

“今天回来路上,有个叫张京的拦着我聊了几句。他是做布生意的,跟咱们成衣铺子有生意往来。他父亲在他成年后把生意交给了他,这个人很聪明,也肯干,有一年,有个好朋友叫他一起做生丝生意,要凑银子囤积生丝,说是前几年生丝量大价格不高,导致桑农积极性不高,产量就小了,但有之前的积累,价格受的影响不大。去年就已经涨了不少了,到了今年产量仍然不大,现在价格已经涨了很多,要是收一些,明年肯定价格肯定奇高,张京听了感觉很有道理。他把我们几个生意有来往的叫在一起,问大家有没有兴趣凑银子,看他的样子,是想抵押房子铺子的大干一把。当时我已经了解到,朝廷已经意识到这里面的问题,并且有了一定的应对。还把陕西大员钟有道调回京城,钟有道在江浙多年,对桑蚕养殖很有心得,也是凭着这个业绩升至二品要员,朝廷这个时候把他调回,未准就来江浙应对这特殊的回潮情况。如若冒险压错,那可真是倾家荡产的啊。”

张祁君听着好紧张 “这个人胆子太大了,即使想做,也可以少部分尝试一下啊,哪能这么冒险?”

刘寄风看着他笑,少年问“那最后怎么样了?您没跟着做吧?”

“我看他,真把这当件好事,叫上我,也是想让我发下财嘛。我就把知道和推测的跟他说了,他还将信将疑,我说,要不然,你就少投一点,试试水。或者再去细细了解这里面的事情,把全副家当赌进去,风险太大了。他听完,回去自己想了半天,后来,就拿出二千两银子,给那个朋友,没跟着做。果然,年底还没到呢,钟大人直降江浙,他还是非常有手段的,结果存货居奇的那帮人,都亏惨了。他很感激我,约了几次,我没应”。

“这个人,还是比较稳当的,没那么贪。”

“是,操作到那个份上,能停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是啊,这个张京,是个人物。”

“其实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能做。只不过,要分清占资产的比例,而且,对各方面的消息都要非常精准的探知和分析。错一点,影响都会很大。”

每天吃饭时,两人都要聊一聊这些事,少年无意中学习了很多知识。

而刘寄风,在跟他说这事的时候,也是整理思路的时候。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两个人在一起吃饭已经成了习惯。

刘寄风夹了块笋尖给张祁风,“尝尝这个,是咱们自已庄子上的”

“好吃,家里还有庄子吗?”

“嗯,有两块地,其中一块,有个小庄子,我在那里盖了个小院子三四间房,偶尔会去住几天。有个小湖,倒是比城里凉快些。平时农户给通风照看着。等你身体好点了,我带你去看看。”

“好”

吃完饭,梳洗完,两个人在堂屋坐着聊天,塌旁边放着炭,上面有只铜壶煮着水,刘寄风在沏茶,少年里面穿着白色细棉斜襟褂子,下面宽脚裤,外面罩件薄的棉袍,头发轻轻挽着头顶,只一根木鑽插着,盘坐在木塌上,屁股下面铺着棉垫子,很随意的坐着,如一朵含羞待放的海棠。

刘寄风慢慢的洗茶沏茶,少年认真的看着,一会叹息到“刘大哥,你这手法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我都看入迷了“

“呵呵,熟能生巧,你要喜欢,我教你。”。

“今天茶铺子里来了个客人,前些日子他来店里买了一斤乌龙,回去喝完拉肚子,说咱们茶有问题,非要退货,在那里吵吵嚷嚷的,本来入口的东西,出了店是不能退换的,我当时正跟掌柜的谈事,嫌吵,就让伙计给他退了,大不了扔了不要了么。结果那人走没多一会儿,却又回来了,跟伙计说,还要刚才的茶,然后再加两个一斤,大家不明白啊,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好朋友,问他吃了什么仙丹了,脸色红润,肚子也小了,穿起袍子都有腰身了,这么精神,像是年青了好几岁。他自己想了想,别的也没干,就喝了咱们家的茶啊。。。要买点回去,给父亲和岳父各买一斤。”

“哈哈,这个人好笑”。

“是啊,我出去跟他说,乌龙茶下油,还是要注意喝的量。不要空腹喝,也不要太晚喝,会影响睡眠的。可以配着茶具,沏茶喝茶的过程也是种享受,跟朋友边聊天边喝茶,蛮有意思的,他又买了店里的茶具,我教给他程序,高高兴兴的走了。”

“嗯,我慢慢会教给你这些事,你有不明白的可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