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上了茶和两盘点心,关上门出去。

张祁谨站起身,对着刘寄风深施一礼,眼圈红红的“多谢先生,救了我弟弟,我们一家人,此生都不会忘记您的大恩。”

刘寄风连忙扶起他,“举手之劳,不用这么大礼,您快请坐。”

张祁谨起身,擦了擦眼角,又坐下,胸膛起伏,说不出话,好久情绪都不能平静。

刘寄风说“我有些意外,这几年,我曾经三次打发人去你们所处的地方找,回来说你们到过,却又走了,不知去向。周边也托人问了,没打听到。留了信儿,也没见人来寻过。”

张祁谨回答说“我们到了那儿,有个人。。。。”一脸的悲愤“对我们百般骚扰,日子过不下去。后来,我二弟结识了一位朋友,是个管事的儿子,通过他父亲,悄悄把我们换到了寒山,那里虽然生存条件恶劣,但好在于,周围人都还厚道。”其实是对他妹妹百般骚扰,要纳为妾。

“哦,是这样,怪不得没打听到你们,祁君为此还哭了好几次。那,家里人还都好吗?你们现在什么状况?”

“我们在寒山呆了四年,今年初,皇太后大寿,天下大赦,也把我父亲的罪责赦免了。我们下山,在西平租了个小院住下,父亲和我,功名并未剥夺,在那里的学堂找了个教书先生的职,当地人也不熟,想先安稳下来再做打算,二弟帮着人家做些杂事。我妻子和妹妹,在家操持家务,照顾我母亲,不管怎么说,算是安顿下来了。”

说完又哽咽起来“这几年,很苦,也不能出来。根本没办法顾我这个弟弟,他都遇到什么事,我们连想都不敢想。我母亲背着人哭,眼睛都哭坏了。我们害怕又绝望,父亲老来得子,他自小长得好,又聪明,被我们一家人宠爱着,从没受过一点委屈,甚至把他养得,都不太通人情世故,没想到,这次家里变故,他却经历了这些。”眼泪流到嘴角。。。

“这刚安顿了,家里就让我出来找他。我沿途打听了好久,一站一站的追到这里。我有个同窗的亲属在此地,找到他家里,托了关系,才看到您签的契约。当时,真是高兴坏了。可是,我在您家附近的茶铺子等了两天,没见他出来,跟附近茶铺子的人聊天,似乎他们也不知道您家里有这么一个人,就又怀疑他不在您家里了,当真急得要死。昨天傍晚,我看到一辆车停在您家门口,张宝从上面下来,然后看他搬东西进进出出的,穿戴很整齐,表情很快活的样子,自从君儿把他带回家,他都寸步不离他的,我就推断弟弟应该也在。又不好上前直接去认,所以今天冒昧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