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嫌弃你呢,父母兄长,是你一辈子的依靠,无论何时,无论怎样,我们都会待你如初。我是怕,很多事情你不懂。要是他,那边要娶妻生子,你,他也不放,你怎么办?我的傻弟弟”。

“他要是那样,大哥,君儿可就活不成了。。。。”张祁君想到那个,心如刀割。

“呸,你怎么胡说!你不想想爹娘,还有你二哥,姐姐,你侄子?娘是因为你,才坚强的活着的,你不想着尽孝,倒轻言生死?”

祁君低头沉默不语。

“大哥跟你说这话,也不是一定会就发生这样的事,只是提醒你,你心思单纯,可世事复杂,你别太死心眼儿”。

“嗯,大哥,我听你的。”

“无论如何,你都是咱们家的宝贝,你时刻要记得这个,不管出了什么事,我们都等着你回家,你侄子,待你如同待我一样,你可千万要记得,不能做傻事。”

“大哥。”张祁君抱着哥哥的脖子。

房间外,刘寄风听到了这番谈话,在心里说“大哥,你错了,无论他是因为报恩,或者是不得已,但最好是喜欢,无论是哪种,我都要他留在我身边,而我身边只有他,再不会有任何人,他离开的一日,也是我命绝之时。”

一大早起来,刘全架了车,把张朝谨送到镖局,祁君只送到大门里,依依不舍的分别。

刘寄风送他到车边,张家大哥对刘寄风深施一礼“刘先生恩义,张某铭记在心。希望有报答您的一天。我小弟,他自小被母亲养的太单纯,不知人情世故。您,您能对他耐心一些,我那边如果有了消息,就来接你们,咱们一起生活,也好相互依靠。”

刘寄风低低的对他说“大哥一路当心,对于小君,我只愿他不离开我,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他的事,不会违背他的意愿,你们家把他当掌珠,我也同样。你们放心吧。”

大哥回身用力的抱了抱自己的弟弟,转身离去。

☆、第 23 章

自从大儿子走后,张祁君的父母的一颗心,就没落下过。白天没机会,晚上,两个人坐着,能说的话,都说过好几遍了,现在只是相对无言。

张父还好,白天要去教学,分散了不少注意力。

而张母每天在家里忐忑不安,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熬的整个人都安生不下来,时病时好。

每天早晨,张家老二陪着父亲,走三里地,就到了学校。中午还要送饭,下午再来接。

张父学识一等一的,又在京城做过官,那见识当然更是不凡。人虽然瘦弱,气色不好,但气度没得说。像这样当过官的进士当老师,学校里哪曾见过?所以大家都很敬重他。

没上几天课,学校就负责他的午饭了,二哥不用再去送,省了不少事。

送完父亲,二哥就要去市场转转,家里柴米油盐这些,都由他来采买。他嘴巴甜,人又聪明,有眼力劲儿,帮人做点事,出出主意,捞些好处,买点便宜的东西,捡些边角下料,有时,还得喊上大侄子帮忙去抬。

家里女人们绣些东西,他拿到大户人家附近去卖。看到人家丫环婆子出来,主动上去搭讪。不管怎么说,家里妹妹和嫂嫂的眼光品味是有的,绣出来的东西,花样色调,大方贵气,不太愁卖,但她们俩毕竟不是绣娘,还要忙着家里做饭,洗衣,照顾父母身体,所以出品有限,也只能稍稍有点收入。

大哥和父亲写点字,画些画。送到书画铺子里,卖出去就能改善一点生活。

女人们原来也都是养尊处优的,只学过做点心,真正做饭,哪有那个本事啊?人口多,事情多,光一家子的衣服洗起来就很难了,又都是习惯了干净的,所以到了寒岭,张父就定下来,家里只做一些简单的饭,基本上都是粥。有时买点猪骨牛骨,收入多点的时候买点肉,丢到粥里煮。平时就是扔进青菜,放点盐,连菜带饭都有了。

有时张家二哥心疼父母侄子,有银子了,就买点烧鸡,给父母和侄子吃。但父母一般都是不吃的,都给了侄子。

到了青平,条件比山上要好一些。当地比较繁华,家里的绣品字画倒是好卖一些,张父又去教学了也有了收入。但是相应的生活成本也高了,尤其是张父,去上课嘛,总要衣着体面,饮食得体。加上张家大哥出门把所有能带的银子都带走了,所以家里日子过得很是紧巴。

这天黄昏,张家二哥刚接了张父回来,张父坐在屋里,两个小孩子在张父面前背书。张母前些日子小病了一场,刚好一点。张家二哥抱了柴火,嫂子和妹妹往锅里倒了水,洗了点青菜,准备着煮粥了。

“怎么可能嫌弃你呢,父母兄长,是你一辈子的依靠,无论何时,无论怎样,我们都会待你如初。我是怕,很多事情你不懂。要是他,那边要娶妻生子,你,他也不放,你怎么办?我的傻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