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思索,眼前的画面再次亮起。
宋麒的意识总是悬在宋怀旭头顶,站在一处高坡之上,远远看着一处破落农户家院——
那个熊孩子景王看起来有些狼狈,此刻就躲在破屋东墙之旁。
屋院之中,几个官兵正在毒打一家老小,不知所为何事。
凄惨的哀嚎求饶声愈发虚弱,眼见一个被踢踹的年幼孩童已陷入昏迷,宋怀旭默不作声抬手掐诀,正欲出手,却忽见躲在墙后的景王冲进了院中。
倒是有几分胆量,想是此前在这户农民家吃喝过几日,不忍袖手旁观。
不过,景王并没有挺身而出以一敌六。
这熊孩子倒也不傻,没人撑腰的时候,该怂就怂,二话不说,竟对着一群蛮子军官赔笑求饶,掏出一锭银子递上前,说自己是这户人家的亲戚,要替他们缴纳赋税。
景王终究是皇宫里长大的孩子,哪知人心险恶。
见一个十来岁孩童出手就是一锭银子,官兵立即污蔑景王是窃贼,要他带路去找父母,意图索要更多银两。
眼见景王鬼哭狼嚎地被官兵拖着走,宋怀旭轻哼一声,低声自语道:“才走到玉丰县就完事了?还真替我省事。”
宋麒刚还以为这宋怀旭是个境界极高的修士,没想到还挺好胜,为了见证熊孩子走不出都北,居然一路偷偷尾随,见人倒大霉了,还说风凉话,想必也是个性情中人,只不过喜怒不形于色,或者是像南宫氏,天生表情匮乏。
然而下一刻,宋怀旭的作为又出乎了宋麒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