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暂时不计划要孩子,因为觉得二人世界就挺好的。Ted送了Bella一只刚满月的阿拉斯加,Bella和他一起在他们的院子里给那小东西垒了窝。三年过去,阿拉斯加已经长成了一头又蠢又忠实的庞然大物,最喜欢把腿压在院子里的黑醋栗树干上撒尿。

一切都很好,很安宁,很平和。

直到Snow的出现。

Snow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栗色头发小尖脸,小麦色皮肤,高鼻梁,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人瞧的时候,她的黑眼睛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几乎能把人的灵魂给吸进去。按理说依她的肤色,她的眼睛不应该如此的黑。但Snow的眼睛却是生的如此让人心生戒备。

她总喜欢穿宽松的衣服,宽大的亚麻布面料袍服,包裹住她细瘦的躯体。开口说话时声音空灵脆弱,有时听起来仿佛随时随地都要布道。实际上,她的确是在布道。

Snow是怎么跟Ted认识的,Bella无从得知。Ted只说是在超市买东西时认识的。Bella觉得没那么简单。可她又问不出什么。只好装作相信的样子。同时怀揣着忐忑不安,警惕的打量着这个闯入她生活的女人。Snow在Ted和Bella家隔壁租了一套房子住下,两家的院子只有一道竹篱笆相隔。Snow的房子里经常会出现一些同她很相像的人——穿着黑色的宽松衣服,神态严肃忧郁。成群结队的在她的房子里进进出出。不知道在忙什么。有一次Bella听到Snow在屋子里跟他们讲话。然而讲话的语气又很像是在传授什么知识。Bella想听听清楚,可那边又安静了。不多时,她听见那屋子里传出了低沉又怪异的音乐,听起来如同故意用不成调的音律演奏出的恶鬼音符,挺吓人。

有那么一两次,Bella看到Ted在清晨出门时隔着篱笆墙和隔壁院子的女人打招呼。而那个说话总是像布道一样、似乎永远都不食人间烟火的Snow,居然也和Ted你来我往的说了好一会儿。Bella挺惊讶——要知道,Snow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话。晚间Ted回家了,Bella用惊讶的语气同他说起此事,Ted一脸平常:“她不和你说话吗?一定是没听见吧!她对我还算友善。”

Snow到底安的什么心,Bella是无从得知也无从查证了。因为她正在为另一件事焦虑。近来镇子上又新开了一家大型连锁超市的分店,严重威胁到了Ted家这座老铺子的生意。Ted平和的心态被打破了。陷入事业危机。Bella和他一起想了各种办法想要提升超市的业绩,可惜均以失败告终。Ted渐渐变得暴躁起来。他爱上了酗酒。当他和的醉醺醺时他会对Bella说:“让一切都见鬼去吧!”

隔壁院子里,Snow神神秘秘的活动还在进行,一个月后,全国性的经济危机开始蔓延了。

Ted在十一月份的第一天决定缩小超市一半的面积,另一半将会被租给一家面包店。站在自家超市的门口遥遥望着不远处生意兴隆的大超市,Ted低声对Bella说:“亲爱的,你说我们的铺子还有扩展回来的一天吗?”

Bella伸手抱了抱高大的Ted,温柔的轻声道:“会的,一定会的。”

Ted沮丧的摇了摇头:“我觉得不行。”

Ted开始参加隔壁Snow组织的集会。因为超市没什么生意,他索性每天晚出早归,太阳还未落山就给超市挂上打样的牌子。而余下的时间,全部用来投入到了Snow的集会里去。他和Snow家那群奇奇怪怪的人混在一起,每晚聚会必定要待上几个小时。等他回来时,身上总带着一股子奇怪的香料味道。Bella提出和他一起去。却被他拒绝了。

“不是什么有意思的场合,你不会喜欢的。”他病恹恹的说。神情忧郁。Bella反驳道:“那你为什么还每天往那边跑呢?“

“他们愿意为咱们的超市募捐,钱用来帮咱们的店扩大知名度。并且可以出人出力帮咱们筹备一场大型的宣传会。我是为这个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