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呜,好哦……”
萧祈磨牙的动静实在是太响了,小守湛刚想高兴又被吓了一跳,萧祈浑身上下的煞气几乎凝成实体,他跟个受惊的鸡崽一样抱紧了谢濯的颈子,短短胖胖的小手使劲抓紧了蜜饯。
“——兔崽子!你给我撒开!!”
谢濯刚起身,长发披散,外衫搭肩,裸露在外的颈子白皙纤弱,上头还带着一连串的齿印跟红痕,叫小孩拿手一搂,倒显得莫名柔和。
萧祈呲出了森白的犬齿,刀茧丛生的手掌紧握成拳,青筋沿着他腕间一路向上,同脖子上绷出的经络汇到一起,狰狞得厉害。
“……呜啊!”
“萧祈……阿祈,阿祈!你先去,我看着他呢,没事啊,没事……”
眼见着刚哄好的孩子又要嚎啕大哭,谢濯慌不迭的捂住了守湛的小脑袋,他哭笑不得的看向萧祈,一再放缓语气试图跟萧祈商量。
“听话,你安心去,早些忙完,我在这等你回来。”
萧祈满脸阴云密布,谢濯也顾不上什么佛门之地的规矩了,他兜着哭得直抽的守湛倾过身去主动吻上了萧祈紧绷的唇角。
被夹在他们之间的守湛晕头茫然,他趁着孩子没回过神,连忙衔着萧祈的唇面多嘬了两下。
“阿祈听话,更好吃的我给你留着,谁也不给。”
“.…..”
谢濯生得很好看,而且是那种毫无侵略性的好看,他五官清俊柔和,像极了一块玉,温润清雅,不沾凡尘。
虎头虎脑的小孩趴在他怀里,软乎乎的背影虽然烦人,但还是有那么几分可爱的。
萧祈喉结一顿,也不知道是被触到了那根弦,他紧攥的十指倏地一松,脑子里凭空出现了为人父母的认知。
他并不喜欢孩子,也并不认为自己能做一个好父亲,可在一瞬间,他突然想到假若能有一个属于谢濯跟他的血脉,兴许也不会太糟。
一个亲吻,哄得萧祈悻悻作罢,他在小守湛的啜泣声中咬牙切齿的披上了外衫。
临出门前还特意俯身劈手夺过了人家刚啃了一口的蜜饯囫囵塞进嘴里,小守湛要哭不哭的一瘪嘴,被他恶狠狠的拧眉一瞪,倒硬是憋了回去。
净尘这个和尚和别的和尚不太一样,他年轻时也是肆意妄为过的。
劫富济贫、痛饮好酒、私会佳人、江湖人做江湖事,他那段离经叛道的年月比萧祈还张狂,后来即便皈依佛门也始终率性而为。
他与荀远道是多年故友,与谢濯也相识甚早,他做得一手好斋饭,荀远道想吃得老实排号,但谢濯每回上山,他都会提前备下四五人份的斋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