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好像要死了。
虞长乐微微昂了下头,看向了那从塔顶灌下来的岩浆。闪闪发光,犹如流动的宝石,就是这样的东西要给自己带来死亡吗?
他视线下移,目力所及之处皆是一片鲜红。悬台残败不堪,只剩下放他的银笼的地方,其余边角全都坍圮了,那些妖物的尸骸浸泡在最底下的血池之中。
虞长乐闭上了眼睛。
但等了半天,那流动的岩浆并没有落到他头上,虞长乐睁开眼,发觉一只半透明的钟形笼罩了一片空间,上头闪动着熟悉的白色银光。
“哈。”虞长乐从木木的状态里回过神来,涣散的视线凝聚到涣方君身上。他不可抑制地笑起来,“哈哈哈,你把我保下来又有什么用?”
他背靠着银笼,伸手指着那钟形之外的岩浆血池,“都要死的。何必呢?”
灵钟能抵御多久呢?
就算出了这里,就算从血池里活了下来。
他脚上的镣铐还在,一出了百花场上头的禁咒还是会启动,只不过多残喘苟活一会儿罢了。
“不。”涣方君轻声道,“还有办法。”
钟罩外头的岩浆瑰丽无比,浓墨重彩,虞长乐微微偏头,只当他是在垂死挣扎,冷笑道:“哦?”
涣方君道:“百花场之前逃出去过一只妖。”
他摊开手掌,掌中出现一只悬空的白色小鹿,虞长乐瞳孔微缩,认出这是那只夫诸,在并州制造水灾的那只夫诸。
“那时我在桃花窟的另一处被改造,殷小公子逃出了桃花窟,锦官公子无心在意百花场。”涣方君的声音很冷静,无端地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趁着这个机会,白竹逃出去了。”
原来那夫诸是有名字的,叫作白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