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通,索性不想,转身去后厨忙碌了。想来是什么会法术的江湖人士吧。
小院里有一张圆桌,正在垂丝海棠花树之下。虞长乐在石凳上坐下,拿起石桌上的小花瓶打量了片刻,道:“我第一次下碧落山的时候,就在这里吃过豆花。我是不是说过?你居然还记得。”
他笑了一下,但是实在没有多少笑意,便敛住了。
一别近三年,物是人非。
“你还说书院里做的都不合你胃口。”敖宴道。
“……是啊。”虞长乐晃了下神,把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阴霾压了下去。豆花端了上来,虞长乐闻着那香气,才感觉到一种强烈的饥饿感。
他一言不发地吃起来,豆花细腻的口感在唇齿间辗转。虞长乐越吃越急,呛住了咳嗽起来。
敖宴立即上前夺了他的碗,拍着他的背气极道:“慢点吃!”
虞长乐咳得直掉眼泪,眼泪婆娑地看他一眼。敖宴停了一下,把碗还给他:“……你吃。”
这一次虞长乐慢慢吃了起来。
敖宴看着他的侧颜,简直不能想象那么一个好吃的虞五岁,要怎么在饥饿和痛苦里度过十六天。整整十六天。
他的心像浸在了酸枣汁里,陌生的疼痛牵扯着他的心脏,每跳一下都扯到心魄神魂。
“两碗就够了,别再多吃了。你刚刚才饿过。”敖宴道。
虞长乐微笑道:“皮肉骨骼都重塑了一遍,想来胃也不会因为多吃就要紧了。”
敖宴的胸腔又抽痛了一下。但虞长乐还是依言放下了碗,道:“我困了。”